“遵旨!”高淮领命,对朱常洛一拱手,“请信王谢恩陛辞!”
朱常洛再次三跪九叩,高呼“谢父皇隆恩”,然后退步出了乾清宫。
按制度,出宫之后还要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去太庙祭告列祖列宗。但是皇帝有旨,省去了太庙祭告的环节。目的是矮化朱常洛的身份。
谁知朱常洛刚出了乾清宫,迎面就迎来一辆仪仗煊赫的辂车,竟是太子朱常洵的车辇。
朱常洛还来不及避让,太子车辇边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信王大胆,竟敢冲撞太子殿下!还不快跪下请罪!”
朱常洛一看,正是之前被他抽过一顿的奸贼高寀。
原来,高寀被打之后,首先就去皇帝那里告状,然后就去找太子朱常洵,又在朱常洵面前一顿挑拨,怂恿朱常洵趁着来乾清宫请安的机会,半路拦住信王,狠狠折辱一番。
朱常洵受到母亲的影响,本来就怨恨朱常洛和自己争太子,害怕信王又夺回太子位,巴不得这个庶长兄马上就死。
此时听到高寀一撩拨,更是恶向胆边生,立刻打起拉风的太子仪仗,要好好收拾朱常洛一顿。
朱常洛刚要下车,太子就笑嘻嘻的下了金辂,说道:
“信王,你架子很大啊,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孤都下车了,你居然还端坐轿中?”
朱常洵虽然才十三岁,可是在母亲和太监们的影响下,哪有什么兄友弟恭?有的只是利益算计。
高寀恶狠狠的说道:“小爷,信王这是狂悖无礼,僭越犯上!”
朱常洛忍气吞声的下车,跪下道:“臣弟信王朱常洛,拜见皇太子殿下。皇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信王和朱常洵虽然都是皇子,可区别大了去,根本就是君臣之别,差若云泥。
殿内亲王见太子,要四拜三揖,太子仅仅答半礼。
道中相遇,亲王需避道跪伏,太子车舆离开十步后才能起身。
朱常洵走到朱常洛面前,看着跪在面前的信王,清稚的脸上露出猫戏老鼠般的得意,笑道:
“你还记得几年前的武英殿庆功宴吗?你不是很威风吗?还当众摆出兄长的架子训斥孤。孤告诉母后之后,母后说,你是在欺负孤,拿孤立威!”
“可是如今,孤才是太子。孤知道你恨孤,你心里不服气,所以背后诅咒孤,辱骂孤,是也不是?”
朱常洛极力压抑自己的愤怒,尽量语气平静的说道:
“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