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世叔!”张静修拱手相谢,“小侄就不当自己是外人了。”
戚继光一摆手,“不客气最好。老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还是老夫教会你骑马。当年在塞外契丹中京古城遗址,你才十六岁,记得当时写的诗么?”
张静修想了想,“想起来了。小侄当时写的是:名将临中京,书生吊古城。汉家英雄在,夷狄有何人?”
戚继光抚掌笑道:“好个‘汉家英雄在,夷狄有何人’!你这句诗,摄政王一定会喜欢,摄政王是个爱惜人才、不拘一格之人,你不是没有机会。”
“北辰啊,你当时十六岁,可是这写给老夫的诗气势如虹,老夫甚喜。是以记忆犹新。你是最像你父亲的儿子。虽然你已年过三十,可如今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仍有机会大有作为,善为之,善为之。”
张静修道:“是!小侄铭记在心!”
他之前心中对摄政王朱寅充满感激,此时感激之外,更是充满了期待。
摄政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戚继光当即以右大都督的名义,下了一道手令给负责治安稽查的靖海军曹信部,让他即刻出城,率兵包围大报恩寺,连夜进寺搜查。
齐国公一道命令,有二百年历史的大报恩寺,顿时迎来了暴风骤雨!
…
距离齐国府不远的巷子里,几个包着头巾、脸上刺青的汉子,手持绳索、木棍,探头探脑。
这里的灯光很黑,几乎没人发现他们。
“特娘的!”其中一人骂道,“半天也没看到人影,难不成真进了齐国公府?”
“应该是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干瞪眼!”
“唉,怎么就让他们逃出来了,还进了齐国公府。这下麻烦了。”
“可惜,昨晚没办了那风韵犹存的妇人,相国公子的夫人,宰相的儿媳啊,滋味一定不同…”
“屁的不同!”
“好了!说说怎么办?齐国公有没有可能…为张静修找回场子,对大报恩寺不利?”
“应该不能吧?即便齐国公和张家有旧,张家也已经平反,可毕竟早就落魄精穷了。可戚家却如日中天,戚家最多就是周济一下,还会帮着张家对付大报恩寺?”
“按说不会。大报恩寺可是大明最高皇家寺院!成祖爷爷修的庙,纪念太祖和孝慈皇后的宝刹,还供奉了佛顶真骨,江南诸寺之首,寺主是三品僧官,位同礼部侍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