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张家被抄,总共也就十几万两家财,根本没有找到传闻中的‘八十万两’窖银,成了所谓的‘张江陵藏银谜案’,真是荒谬至极。”
戚继光点头道:“这个老夫心中有数,纯属胡说八道,以讹传讹。你爹不会拿辽王的银子,别说八十万两之巨了,真是流言如刀,积毁销骨。”
张静修苦笑道:“可是很多人不信,不信家父当了十几年阁老,当首辅十年,权倾天下,居然只有十几万家产。说严嵩几百万,徐阶几百万,冯保几百万,张太岳不可能只有十几万,藏银一定是真的!”
“太上皇抄张家,也以为张家有很多银子。结果呢?太上皇却是失望了。”
“他们也不想想,若是家父真有藏银,岂能不告诉大哥?大哥既然知道,被锦衣卫抓走之后,怎么可能保住秘密?为何我身为儿子,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戚继光眼睛一眯,“大慧和尚就不信?他以为你知道藏银的秘密?这才抓你拷问?”
张静修点头:“世叔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大慧是荆州人,熟悉张家,一直在打听张家藏银。他居然认为,家父死前将秘密告诉了我这个幼子。一是当时我在家父身边,二是我当时只有十七,不会引人怀疑。”
“前段日子,我在云贵听到摄政王的赦免令,还给家父平反,谥号文正,立刻带着家人来南京。结果在南京外城的雨台,遇见了大慧!我也没想到,十几年后他居然在南京当了大报恩寺的寺主。”
“常言道,不怕对头事,就怕对头人。大慧如获至宝,趁着天黑令人将我们装进麻袋,抓到大报恩寺,逼问子虚乌有的张家藏银秘密。可是哪里有?我就算想说,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他也不想想,若是真有藏银,我还能如此落魄,衣食无着?此人真是利令智昏。”
“他正要用下流的狠手段逼问,忽然寺中走水,地牢中秘密关押的人趁机冲出来,整个寺庙一片凌乱,我就带着妻儿拼命逃出柴房。也是合盖命大,竟然逃出来了…”
“眼下,大报恩寺的打手恶棍,估计在到处找我。我不敢去官府,只因大报恩寺势大,我害怕官差和妖僧有勾结,只能来找世叔…”
戚继光冷笑道:“没想到大报恩寺堂堂皇家大寺,暗里居然如此龌龊不堪。就是他们的钟声,老夫如今听着也很刺耳。老夫立刻行文,查抄大报恩寺,捉拿贼寇妖僧!”
“北辰,你就放心的暂时住在齐国公府。此事老夫会告诉摄政王,他可能会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