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调集粮草、号令诸部,组建抗缅幕府,掌控了整个云南的兵权。
郝总督办事不仅老道狠辣,出招也极有分寸,硬生生将原本一盘散沙的云南拧成了一股绳。他整合各方兵力,聚拢起八万多杂兵,捏成一个拳头,统筹布置澜沧防线,硬是将二十万缅甸大军,挡在澜沧江五个月之久!
平心而论,此人的心机手段和胆魄,绝对当得起总督的重担了。几个月以来,他在云南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就连巡抚和黔国公这两尊大佛,也不得不乖乖俯首听命。
郝运来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本官知道诸位心中所想。退一万步,我等还有退路么?”
“陈抚台,督抚都有守土之责,云南丢了,本官都不免殉死,陈兄你春秋大义,碧血丹心,当然更会与云南共存亡。”
他又看向沐昌祚,“至于黔国公嘛…世镇云南与国同休,至今已经二百余年,也只能与云南共存亡。”
也没有忘记木青,“还有木府,也是云南的老牌子世家了,不说木家世世代代忠于朝廷,是不可能弃地逃亡的,单说木家在丽江的世袭领地,也将落入缅甸手里,那也对不起木家的列祖列宗。”
木青忍不住苦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我木家实在抽不出兵了。木家已经损失了数万青壮,眼下不说山穷水尽,也是鲁缟齐纨。总督相公,木家真的尽力了。”
木青说这话时,语气都在颤抖,心疼的难以呼吸。
丽江的数万精兵,半年来从八关退到澜沧江,折损大半,木家元气大伤啊。
他心中将莽应里和缅军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巡抚陈用宾摇头道:“别说士卒只剩三万多人能战,军粮也快告罄,两三万撤下来的伤兵也要吃饭呐,我们要是不管他们,军心也就垮了。”
“云南土地贫瘠,本就养不起太多兵马,外地运输粮食山道崎岖,消耗巨大,眼下也很难指望的上。”
“化吉兄,军中粮草只剩七八天,眼下赶紧撤军,还来得及。”
“撤军?”郝运来眼睛微眯,“陈兄,若我没有记错,四年前的万历二十一年,你刚当上云南巡抚,就主导收缩边境,放弃疆土,还修建八关。从此八关以西,不复为大明之土,是也不是?”
陈用宾脸色微沉,“化吉兄这是何意?没错,八关的确是我下令修的。如果我不修建八关,缅军早就攻入云南了,岂能等到今日?难道八关是摆设?”
“而放弃八关以西的疆土,却也不是我的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