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强攻,开始了。
首先到来的不是步兵,而是毁灭性的炮火。对岸缅军阵中,西洋火炮发出震耳欲聋的齐射,沉重的弹丸划破长空,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砸在飞龙关的关墙、隘口和后方营寨。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靖海军,缅军的火器军是整个东方最厉害的。
飞龙关砖石崩裂,木屑横飞,关墙剧烈震颤,不时有守军连人带垛口被炸得粉碎。
血肉横飞!
明军火炮奋力还击,硝烟弥漫,但火力与精度差距立显。
在优势火炮的掩护下,密密麻麻的缅军先锋,乘着竹筏、皮筏,如同嗜血的蚂蟥,开始强渡澜沧江。
江水湍急,不断有筏子倾覆,人被卷走,但后续者源源不绝,成功靠岸者迅速在滩涂结阵,顶着盾牌,开始攀爬陡峭的关墙。
“杀光明人!”
缅军的呐喊声,震动了整个澜沧江。
“放箭!擂石!”郝运来的命令在爆炸与喊杀声中,通过旗号传达到各处。
“小心缅贼火炮!”宋万化上前道,“总督相公退后吧!”
郝运来喝道:“贼军不退,本官不敢言退!”
明军如同绷紧的弓弦瞬间释放,强大的韧性彰显无余。
“杀缅狗!”
“不要让他们上岸!”
“保护总督相公!”
纳西族的硬弓、彝族的毒弩,箭矢如雨点般泼下。巨大的滚木擂石沿着预设的槽道轰然滚落,在攀爬的缅军队伍中碾出血肉模糊的通道。
“啊——”
惨叫声、落水声、撞击声、火炮轰鸣声,交织成一片。
然而,缅军太多了,仿佛杀之不尽。他们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涌。一些缅军勇士,甚至利用飞钩绳索,试图直接攀上墙头。
平心而论,缅军的战力很强。
“火铳手,三段击!国公,你督左翼!木公,右翼交给你,把你家那些跳涧的好手用起来,专砍云梯!”
郝运来腿肚子直打哆嗦,但声音依旧稳定,不断根据敌情调整部署。
他没有亲自挥剑上阵,但他对战场全局的判断,就是这座关城最锋利的武器。
他这些本事,当然是跟朱寅学的。
沐昌祚指挥左翼明军火铳手轮番射击,白烟阵阵,铅子呼啸。
“砰砰砰…”
木青则率领纳西勇士,如同山魈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