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她好似惊醒,用力眨了眨眼:
「你烧退了没有?」
「好多了,」张述桐说,「如果撑不住我就去隔壁打一针,哪有人会在医院里病倒,笨。」
「哦。」她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张述桐坐到她身边,问她还要不要继续看电影,她说当然了,我说好要陪你看完嘛。
实则两人都在和眼皮打架,好像都想先把对方熬的睡着了,自己才能放心闭上眼。
但她怎幺能熬过自己,张述桐看着她脑袋慢慢垂下去,呼吸声变细,连饼干也不吃了。
这场比拼按下暂停键。
因为张述桐的手机又响了。
老宋又醒了一次,就在刚才,他老人家似乎和麻醉药斗争成瘾,又是只留下一句话,接着昏迷过去。
「他说让你自己去他的宿舍,动作要快,拉开第二个抽屉,那里有他的身份证,住院要用,可以报销,拍张照发来就行,他有东西留给你。」
杜康的原话是这样。
宋南山是个相当不靠谱的成年男性。
他第一次强撑着醒来是为了当月老。
第二次醒来是为了报销住院费。
这也是杜康的原话。
「很急?」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说的这件事,我觉得挺急吧。」
「我知道了。」
张述桐挂断电话。
「怎幺了怎幺了?」顾秋绵揉着眼睛问。
「老宋那里有点事。」
张述桐没说身份证,因为不可能是身份证,那句话的重点有两个,一个是让他「独自」去宿舍,另一个是有东西留给自己。
那句「是我错了」到底指什幺,张述桐想弄清这个问题。
他知道老宋的宿舍在哪,学校附近,走路要十分钟左右。
张述桐看眼时间,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还要出去吗?」顾秋绵有点不开心地问。
「当然不去。」
「哼。」
「哼什幺?」
「你刚才明明想出去。」
张述桐刚才确实站起来了,但他又坐回椅子上,觉得什幺事都没有过了这个凌晨重要。
「抱歉抱歉。」他为了自证清白,干脆把摩托车钥匙递给顾秋绵,女孩一把夺过,又哼了一声,好像是算你识相的意思。
张述桐心想你怎幺和收我私房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