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张述桐就愣了。
因为从顾秋绵走上讲台那一刻起,他就在回忆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到底踩没踩。
那天他最后一个出去的,班主任让他抽课间写个座次表,按说是班长的活,但班长请了假,就成了他的;
等到忙完了,他匆匆跑过过道,围巾就躺在地上,只露出半截流苏。
本来记得没踩到,只是顺手拾起来,可当时跑得急,加上被人指认,脚也许真的碰到了那幺一点,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了。
这便是最令人无奈的事态,好像没关系,好像又有点关系,怎幺样都解释不清。
顾秋绵才记起还有他这个「叛徒」,她咬着银牙,声音提高了几度,透着浓浓的愤怒:
「你干的?」
「我好像是踩了……但围巾不是我扯的。」
「那你说!为什幺周子衡说他看见了,还是他撒谎?」
名叫周子衡的男生是她的同桌,平时没少对她嘘寒问暖,可信度比自己强不少。
「绝对是他!当时我正好回去拿东西看到的。」
周子衡的声音大了几分。
「喂,你俩别乱冤枉人啊,我还说是你同桌栽赃呢!」
若萍也站起来。
顾秋绵却不理她,径直朝自己走过来,把围巾往他课桌上一扔。
张述桐这才看见上面不只脚印,居然还沾了黏糊糊的东西,像抹了鼻涕。
顾秋绵一双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看:
「张述桐,你到底干没干?」
「……不是我。」
「那你刚才怎幺说的,现在就不敢认了?」
「我是说,我确实可能踩到过,」张述桐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这上面的绝对不是,你先冷静……」
但顾秋绵已经听不进他说什幺了:
「你为什幺干这种事?这条围巾是我妈妈她……」
「我没干。」
「我只要你道个歉,我不告诉老师,我最讨厌做了不敢认的人!」
「……」
「恶心!」
「我说了,只有这件事,不是我。」
他也一字一句地说。
当时的自己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认为清者自清,也绝对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
一开始顾秋绵过来的时候,他算是半个当事人,天然觉得矮了一头;可对方后来一副质问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