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心性歹毒之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二人肆无忌惮。
这王夫人先前便是佛口蛇心,如今身边儿来了个行事无所顾忌的夏金桂,来日自个儿取祸且不说,陈斯远真得放著其兵行险著啊。
略略思量,陈斯远便道:“我求人僱请了十来个会武艺的丫鬟,都是等閒三两个壮汉不能近身的。等过几日到了京师,我给妹妹两个,留在身边儿以防万一。还有,往后吃穿用度都要多加小心,免得著了旁人的歪门邪道。”
宝釵舒了口气,揽著陈斯远的脖颈道:“原来你早有防备,还好还好,亏得如此,不然往后几日只怕就要头疼了。”说话间螓首贴在陈斯远心口,低声道:“我……是不是太黏著你了?我也怕耽搁了你科考……只是哥哥一死,便只有你能让我心安了。”
陈斯远闻言正心下动容,忽而便觉著好似不对味儿。宝釵素日言行多是明媚大方,何曾说过这等茶言茶语了?莫不是被宝琴附身了不成?
於是探手挑了下頜道:“妹妹怎么学了琴丫头说话儿?”
宝釵面上一僵,鼓著腮帮子道:“你怎地一听就听出来了?又为何琴丫头说了你却不疑?”
陈斯远哈哈一笑,道:“琴丫头那鬼心思我早就知道,她说与不说我自然不在意。”轻轻在宝釵丹唇上一啄,道:“我本就心悦妹妹,妹妹又何必去学琴丫头?”
宝釵这才掩口笑道:“你这这般说,我往后便不学了。”顿了顿,又道:“只是……张家姑娘入了府,往后凤丫头只怕没心思与太太斗了。”
陈斯远情知宝釵心思,当下顺势就道:“我看妹妹歇一歇,不若往荣庆堂去瞧瞧二嫂子,有些话儿妹妹点破了比较好。”
“嗯。”宝釵頷首应下。二人略略缠绵,宝釵便先行回了自个儿的蘅芜苑。
略略歇息,用过晚饭后,又梳妆打扮了往荣庆堂而来。
刻下荣庆堂里,贾母早就劝慰过凤姐儿半晌,今日上香也是累著了,便吩咐將凤姐儿暂且安置在碧纱橱,贾母则回了臥房小憩。
宝釵来时,正听得碧纱橱里嚶嚶啜泣,又有平儿在一旁劝慰不停。
眼看宝釵来了,凤姐儿用帕子擦著双目道:“你也来瞧我笑话?”
宝釵摇摇头,到得近前扯了凤姐儿的手,又扭头看了一眼平儿。那平儿素来知情识趣,点点头便去碧纱橱门口守著。
宝釵嘆息道:“你又何必太过要强?早先与璉二哥成婚时,你也是蜜里调油了几年的,直至今日他才抬了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