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姐姐额头,道:“总还有一年光景呢,这事儿再说吧。”
香菱那等与世无爭的性子,来了宝姐姐处自是无恙。可晴雯与五儿……一个爆炭性子,一个心思敏感,只怕来了宝姐姐处少不了被磋磨。
林妹妹身边儿算上小戏子,已经四个丫鬟了,倒是迎春处如今才两个。陈斯远便琢磨著来日迎春出阁前也將晴雯、五儿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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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街隱隱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儿,宝姐姐这才后知后觉的猝然起身,惊诧道:“都这会子了,你——”
谁料陈斯远却放了赖,枕著胳膊一躺,懒洋洋道:“不若今儿就在你房里歇著好了。”
宝姐姐顿时急了,推搡著陈斯远道:“让人瞧见了可怎么说?你,你快回去。”
陈斯远存心逗弄,嘿然笑著附耳说了几句,宝姐姐气得直翻白眼,却拗不过陈斯远,到底凑过来道:“好哥哥,你快些回去吧。”
一声儿『好哥哥』叫得陈斯远心下一酥,险些道心不稳。也是连著吸了几口气,又逮著宝釵好一番轻薄,这才硬挺著起身趿了鞋,又撂下话儿道:“这回暂且饶过你,下回嘛……哼哼!”
宝姐姐吃吃而笑,又要起身相送,却被陈斯远拦下。
“更深露重,你且歇著吧。”
宝姐姐不依,待要起身却觉双腿酸软,想起方才旖旎,又瘪嘴瞪了陈斯远一眼。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便轻声唤过了鶯儿,命其去送陈斯远。
鶯儿垂著螓首入內时,一张俏脸儿緋红不已。蘅芜苑虽是勾连搭的架构,可夜深人静,臥房与中堂又只是以珠帘隔断,內中有什么动静自是一丝不落的钻进了鶯儿耳朵里。
不拘是鶯声燕语、喘怯喃喃,还是二人你儂我儂所说的体己话儿,便是不想去听,鶯儿也听了个周全。那句『不若我將鶯儿唤来』自然也被鶯儿听了去。
於是那会子手中的梅络子打成了乱麻,霞飞双颊、心绪烦乱。到底不曾经过人事儿,鶯儿一会儿想『会不会很疼』,一会儿又盼著自家姑娘快些唤自个儿过去。
谁知过了半晌,內中又说起旁的来,反倒將自个儿撂在了一旁。鶯儿心下失落之余又暗暗鬆了口气——若是姑娘出阁前自个儿便有了身子,只怕便不能做陪嫁丫鬟了。
她低眉顺眼进了臥房里,到底心下忍不住,先是往床榻上一瞥,便见自家姑娘云鬢散乱、香肩半露,那前些时日方才做成的翠缕肚兜也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