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处学了个周全。
大老爷如获至宝,扭头便往各家兜售。谁知兜售不成,反倒被人嗤笑其掉进了钱眼里。
贾赦细细一扫听方才知晓,敢情早两日这法子便从内府传了出来。如今有头有脸的人家,哪一家不学了这法子在自家多打上两口甜水井?外头更有那小门小户的,干脆就在自家院儿中凿地掘井,连带着京师水价都跌了少许。
如意算盘落空,又遭人嗤笑,大老爷自是心绪不平。
按下心中窃笑,王夫人略略侧头,便有丫鬟檀心凑过来。王夫人低声吩咐道:「你且去前头瞧瞧,若仁哥儿还在,便问问他此番缘由。」
檀心应下,快步往前头而去。
王夫人呷了口杯中酒,擡眼又见宝玉闷闷不乐,立时蹙眉叹息了一声儿。
这孽障黛玉出阁前便闹了一遭,王夫人生怕其后搅扰不休,黛玉出阁那日干脆将其拘在了绮霰斋。贾母寿辰那日,也早早将其打发去了夏家,直到陈斯远那一家子走了方归。
此举虽禁绝了祸端,却也让宝玉神思不属,每日家茶饭不思,肉眼可见地清减下来。可王夫人又能如何?先前也不见宝玉如何,偏生黛玉嫁了人才当其是命根子一般,这般作态又有何用?
如今王夫人也心下恍惚,隐约觉着宝玉来日恐怕难有所成,甚至许多时候也赞成贾母所想……与其巴望着宝玉鲤鱼跃龙门,莫不如结一桩好亲事呢。
吃用一些酒菜,王夫人起身更衣,便往外边西厢耳房而来。
谁知才出抱厦,内中的宝蟾便跟了上来。
待王夫人更衣过后,出来便见宝蟾守在了门口儿。
「太太,还请借一步说话。」
王夫人略略颔首,便与宝蟾到得廊庑背人处,王夫人道:「好孩子,你可有什幺话要说?」
宝蟾就道:「太太,二爷只怕是发了桃花癫了。」
「哈?」
眼看王夫人不解,宝蟾便屈指点算道:「这些时日,白日里二爷便往外头厮混,夜里又寻了丫头折腾不休。可前脚二爷还好好儿的,也不知怎地,忽而就啜泣不止。桩桩件件,可不就是应在桃花癫上了?」
王夫人细细一想,的确有些相似,当下便锁眉道:「若真个儿是桃花癫,那可不好医治……你可有什幺法子?」
宝蟾便道:「二爷是从太太肠子里爬出来的,二爷什幺性儿,太太最是知晓。二爷素来怜香惜玉,如今见姊妹出阁,园中愈发凋零,难免心绪不快。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