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二爷身边儿的丫鬟也跟得久了,何不挑些模样周正的来,说不得这新人来了,二爷便转了心思呢?」
顿了顿,又道:「自然,问诊、开方之事,也耽搁不得。」
王夫人略略沉吟,顿时意动。宝玉身边儿除了宝蟾与袭人,其余尽数都是老太太安置的,王夫人又怎会待见?若依了宝蟾,正好趁此之际往绮霰斋安置自个儿的人手。
想明此节,王夫人就笑道:「我的儿,亏得你待宝玉用心。这法子回头儿我思量思量再说。你是金桂身边儿的体己人,只消用心服侍,往后定少不了你的前程。」
宝蟾立时笑道:「太太这话就过了,姑娘既打发我来,我便要将二爷照料的妥当了。」
王夫人报以颔首,又略略拍打了宝蟾一下,这才起身回转正房。
宝蟾随在其后,待到得抱厦里站定,擡眼见袭人正瞥过来,宝蟾不禁翘了翘嘴角,朝着袭人低低冷哼了一声儿。
袭人咬唇绞帕,心下烦闷不已。宝二爷本就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儿,宝蟾又是个惯会用狐媚子手段引逗,不过半月光景,宝二爷有事儿便寻宝蟾,莫说是她,便是麝月等也备受冷落。
袭人情知夏金桂迟早会进门——连女儿都生下的了,差的不过是平妻还是正妻。这会子她还能与宝蟾有来有往,待夏金桂一进门,只怕荣国府再难有其存身之处!
想想先前的茜雪,那会子受宠程度可不比袭人差什幺,自打撵了出去,宝二爷不过念叨几日,过后还不是照样倚红偎翠?
袭人刻下暗暗拿定心思,三十六计走为上,只盼着远大爷看在她尚有几分姿容的份儿上,能给其一个着落。
正思量间,忽而听得内中一声巨响,旋即便有贾珍道:「赦大叔怎地醉了?」
又有琏二爷道:「咦?不好,父亲好像是发病了!」
窸窸窣窣、噼里啪啦,内中乱作一团,不一刻便有贾母道:「莫要动大老爷,快去请了太医来。」顿了顿,又不放心道:「单请了王太医来!」
话音落下,便有琥珀从内中奔出,直奔前头去寻王太医。
抱厦里价格丫鬟面面相觑,邢夫人的丫鬟红蕖便道:「莫不是又中风了?」
绿萼合掌道:「八成是了!先前大老爷就发过一回,这回又发……只怕——」
且不说抱厦里议论纷纷,却说内中众人将贾赦团团围住,却依着贾母的吩咐不敢去动。
大老爷这会子尚且清醒着,右手撑地兀自想爬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