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无选择,当下只叮嘱道:「你将此事烂在心里,万万不可与外人说————就算你三姐姐都不行!」
贾环不迭应下,这会子心下也是后怕得紧。又听了赵姨娘好一番絮叨,这才闷头去自个儿房中,装模作样翻起了书卷来。
荣庆堂。
夏金桂领着宝蟾悄然转进内中,不一刻停在王夫人侧后,待王夫人回首,夏金桂忙朝着王夫人颔首。
内中贾母端坐软榻,邢夫人哭天抢地嚷嚷个没完。
「老太太可得为我做主啊,琮哥儿好歹养在我房里,又是大老爷的骨血————
大老爷尸骨未寒,如今琮哥儿就去了,于情于理都要给大老爷一个交代啊!」
凤姐儿眼珠乱转,抿嘴思量一番,赶忙上前搀扶住邢夫人,也道:「老太太,琮哥儿去的不明不白,的确该查一查。就怕不是意外,而是哪个黑了心肝的奴才蓄意谋害。」
邢夫人虽不知凤姐儿算盘,可她向来是个顺杆爬的性儿,如今有人帮腔,气——————————————————————————————————————————————
势不禁愈发高涨,嚷道:「凤丫头说的没错儿,我看不如报官!」
王夫人一听就不乐意了,道:「琮哥儿溺毙,嫂子心下不痛快也是有的,可这等家事怎幺报官?传扬出去让外头人怎幺看贾家?」
邢夫人回嘴道:「琮哥儿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吧?」
这时贾政叹息道:「报官就算了,劳师动众————莫不如关起门来自查。」
贾母心下乱作一团,面上愈发苍老了几分。黛玉陪坐软榻上,搭眼与陈斯远略略对视,便拍了拍老太太的手。
贾母终究开口道:「老爷说的是,关起门来自查。若有黑了心肝谋害琮哥儿的,只管扭送衙门。」
王夫人蹙眉道:「老太太,金桂可是瞧的真真儿的,是环哥儿先跑了,琮哥儿自个儿戏水,谁能想到他自个儿掉进了池子里?」
夏金桂赶忙道:「也是怪我,忙着回太太话儿,也就不曾打发婆子照看。」
贾母闻言,盯着夏金桂道:「宝玉媳妇,我且问你,你果然瞧见琮哥儿自个儿戏水来着?」
夏金桂忙赌咒发誓道:「千真万确。孙媳妇本待管一管的,可想着琮哥儿如今也十三、四年纪了,行事自有分寸,太太那边厢又催得急,这才————疏忽了。
还请老太太责罚。」
贾母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