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展颜前迎,眼见迎春、黛玉俱都一身诰命,心下泛酸之余笑着招呼道:「二妹妹、林丫头,你们两个可算是来了,方才老太太还念叨着呢。」
迎春、黛玉忙笑着与凤姐儿招呼,三女你来我往好生契阔,偏生将一旁的宝钗忘了个干净。
宝姐姐抿嘴不言,黛玉察觉不对,转念便想了个明白。当日在荣国府时,凤姐儿与宝钗母女便不对付,只是那会子低头不见擡头见的,到底情面上还过得去。到得如今,凤姐儿这是演都懒得演了?
正思量间,凤姐儿撒开迎春,这才笑着与宝钗招呼道:「薛大妹妹一向可好?二妹妹、林妹妹都得了诰命,真真儿是好福气,我瞧着,要不了几年,只怕薛妹妹也能得个诰命呢。」
宝钗笑着回道:「我为兼桃,若封诰命,少不得夫君用功业来换,多少有些得不偿失。反倒不如凤姐姐这般勋贵命妇来得好,也不要什幺功绩,到时候自然就得了诰命————是了,琏二哥的爵儿可袭了?」
凤姐儿皮笑肉不笑道:「赶上今年大灾,衙门都忙着呢,袭爵一事只怕要拖延到年底了。唷,光顾着说话儿了,三位妹妹快请,老太太还在荣庆堂等着呢。」
说罢凤姐儿引着三女往内中行去,临到向南大厅方才听得后头动静。扭头略略观量,便见贾琏笑吟吟引着陈斯远转过仪门而来。
凤姐儿暗自抿嘴,剜了陈斯远一眼,这才扭头引着三女往荣庆堂而去。
却说陈斯远才转过仪门便被凤姐儿剜了一眼,心下自是莫名其妙得紧。这女人真真儿古怪,求子是她自个儿求的,女儿也是她生的,如今自个儿没了用处,瞧着怎幺还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
荣国府中有邢夫人、李纨、探春三个,就足够让陈斯远分心的了,哪里还得空关切凤姐儿想什幺?
当下陈斯远置之不理,随着贾琏入向南大厅小坐。饮过一盏茶水,贾琏话里话外一直往袭爵事宜上引。陈斯远听出弦外之音却故意不接茬,眼看实在避不过,这才苦笑道:「琏二哥没问问北静王?」
贾琏诉苦道:「北静王自是别无二话,奈何五军部与礼部互不统属,我如今早拿了五军部的大印,偏生卡到了礼部这一关。几个月下来,两千两银子撒出去,连个动静都没听到。」
陈斯远道:「如此,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琏二哥莫忘了我如今身处翰林院,于朝中可是说不上什幺话儿。」
贾琏道:「妹夫莫要唬我,谁不知妹夫如今乃是天子近臣?若是妹夫在圣人耳边提上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