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截面,气孔都能塞下筷子头!”
“这还让咱练?车刀一碰估计都得崩刃儿。”
学生们你一句我一句,怨声四起。
几个人围著料堆看,有的用指甲抠,有的拿砂纸一擦,灰白的氧化层就掉了一层,露出坑坑洼洼的料心。
老师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蹲下身仔细看了几根料头,又拿起一截在掌心里掂了掂分量,沉默了好一阵。
“確实不如上一批。”
可材料的质量虽然变了,但是任务节点是定死的,报表也早交到市经委了。
有问题可以记,但生產不能耽误。
“行了,都別嘀咕了。”
“这料是差点,可差料也得有人干。”
老师板著脸,严肃道:
“別老想著材料问题,先想著怎么把这批料干出来。”
“车刀容易崩,那就改角度、调转速;料太软,那就分段加工,
“好料谁不会车?”
“真正的好工人,就得能啃下硬骨头,对付各种料。”
“要是能把这批料干顺溜,將来不管进厂还是分配到地方厂子,都不怕遇上烂活。”
这话说得既软又硬,几个学生低著头,嘴上不敢再多嘀咕。
老师接著分工:
“车工组先挑几根料做试件,实在太软、太脆的先记號,报我登记。”
“铣工、钳工组也別閒著,先把工装校起来,准备待命。”
“到时候看试件成色再决定是换料还是改工序。”
“那要是都报废呢?”有人小声问。
“真都报废,那也得有报废样。”老师斜了他一眼,
“没干,谁信你报废?”
一句话噎得学生说不出话来,只能苦著脸去推料。
小推车的铁轮在地面上“嘎吱嘎吱”响,夹杂著谁都不想说出的无奈。
“唉,这料都空心的,还啃硬骨头呢……”
一个学生苦著脸道。
这边,技校的学生乾的铁屑翻飞,
可另外一边,陈露阳的日子却是岁月静好。
伴隨著新的一年,通用化零部件总算恢復了正常开工。
坐在图书馆翻开书的一剎那,陈露阳感觉阳光都明媚了。
妈的,还是当学生好啊!
啥也不用想,
不用去四处求人,不用算计別人家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