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你连大门都过不去。
而且会场规定写的清清楚楚:“严禁在展区內启用任何机械、液压设备。若因操作不当造成损坏或事故,追责至单位与个人。”
哪怕只是试一下、顶一下,都是违规操作。
这地方可不是修理厂。
展馆的地面是打磨得程亮的水磨石,下面全是钢筋混凝土。
这玩意儿最怕的就是油。
液压油一旦渗进去,半个月都擦不乾净,滑一点儿,人就得摔跟头。
再说了,这里可是国家展。
出了哪怕一点儿安全问题,不光展位要封,整个工业机械厅都得被通报批评。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份。
大会对岗位划分死得要命,哪怕是同一个展区,身份不同,权限也天差地別。
厂方代表能碰设备,评审专家能提问题,技术员能协助復检,翻译的职责就是审核外文资料、单位和说明书。
陈露阳是以技术翻译的身份出现在工业机械厅的。
他既不是参展厂代表,也不是工程师。
一个翻译跑出去调设备?
別人一句话,就能把他定成“越权干涉展务”“扰乱会场秩序”。
轻则停职,重则直接取消翻译资格,还要写检討、报批工业部,留备案。
陈露阳眉宇间露出犹豫纠结之色,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回到了翻译间。
没过多久,东洲汽车修造厂的消息就在整个工业机械厅传开了。
大家都是造车的,都知道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咱们大傢伙要不去帮帮忙,把车抬起来?”
不知道谁招呼了一声,下一刻,展区里的参会代表们全都自发的围到东洲厂的小货车旁。
一时间,几十来个穿蓝工装、卡其衫的身影全蹲下了身。
“来,垫块木头,別滑!”
“这边角度不对,槓桿靠后点,再往下压!”
有人从隔壁工具机厂展台搬来木垫,有人拆下展示支架上的钢管当撬槓,甚至还有人脱下外套垫在地上,趴著看底盘的焊缝。
於岸山、郝逢春也挽起袖子,一边抹汗一边琢磨受力点。
曹青杭咬著牙,手上青筋暴起,喊道:“大傢伙再来一把!別让它滑了————一二三,抬!”
听著会场里传来的號子声,翻译间的陈露阳真是坐不住了。
借著上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