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由头,他跑出展厅一看!
只见展厅正中央,那辆东洲厂的轻型货车被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代表拿著钢捲尺,一手比著角度;
有的乾脆半跪在地上,拿铅笔在图纸上记笔记,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一个数据。
陈露阳站在门口,心臟“砰砰”直跳,拳头紧了又紧。
这事根本就不行!
修理厂能抬车,是因为有地坑、有升降架,力点正、空间够。
而这展厅的地面是水磨石地板,平平整整的,车底离地才十几公分,根本找不到受力点。
再加上这车满油、加装了样品货箱,合计起来足足一吨半重,哪是一群人靠胳膊就能抬动的。
东洲厂的许铁成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段越湖蹲在地上,眼神里充满了那种“眼看就要够得著,却偏偏差一手”的窒息感。
这种窒息感,陈露阳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大冬天,他揣著图纸,四处碰壁去技校联繫生產合作,却没有一个人应和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於岸山从人群那边抬起头,目光越过人堆,正好落在陈露阳身上。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撞了一下。
谁都没说话。
郝逢春抹了把汗,低声嘀咕:“要是小陈那玩意儿能用就好了————”
曹青杭也下意识看向陈露阳,可他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露阳有设备,但也明白这事他不好出头。
陈露阳现在是大会的技术翻译,不是厂方代表;
千斤顶也不是大会展品,而是他自家厂的物件。
真要拿进展馆,被安全组盯上,连带整个机械厅都得跟著挨批。
知道的,他拿千斤顶是为了帮助兄弟厂家参加广交会。
换成別有用心的,保不住以为陈露阳是想趁机把自家的千斤顶混入进出口预展。
陈露阳也清楚这一点。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堆可能的后果之后,他咬著牙,整个人反而静下来了。
妈的!
怕个啥!
一股热血涌上胸膛,陈露阳大步走到许铁成面前。
“许厂长,我有一样东西,也许能帮上你们。”
许铁成一愣,抬头看向他。
陈露阳语气平静。
“我们修理厂有小型液压千斤顶,长度比一块大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