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月莹看到这一幕,面容僵硬,神色难看起来。
铜牛更是再次忍不住,想要发作。
但这一次,依旧被谢月莹压下。
「我所练之剑,与她们不一样。」
谢月莹压了压白色笠帽,认真严肃地说道:「朱公子,我练的剑,是杀人的剑。」
「都一样。」
朱硕笑眯眯开口,说到一半,擡起头来:「她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不知多少八尺男儿,相貌堂堂,仅仅共度一夜,便失了魂魄,软了膝骨——老弟,你要不要试一试?「
「!」
铜牛怒目圆蹬,羞得面目发红。
「朱公子」
一声无奈叹息,在席间响起。
谢月莹轻吸一口气,语气再也不似先前那般客气。
她咬牙说道:「今夜月莹之所以赴宴,乃是看在谢氏和西宁两家多年相交的情谊之上—请你莫要再为难我,我只想见西宁侯一面。」
「简单简单,好说好说。「
朱硕淡淡开口:「你想见我叔父,无非是因为如今谢氏倾垮之故——我可是听说了,仁寿宫倒台之后,江宁被重新清洗,这些年谢氏作威作福,不知打压为难了多少小族,如今这些人都憋足了一口气,想找谢氏拼命,趁此清算呢。「
一语中的。
谢月莹神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因为朱硕说得一点不错,如今谢氏处在一个十分窘迫的处境之中,谢志遂依附仁寿宫的那几年,得罪了不少仇家,只不过「谢氏」风头太盛,那些被谢氏所压的小鱼小虾,即便心生怨气,也是丝毫不敢反抗的。
如今墙倒众人推。
若是谢志遂还活着,情况多少还能好些—
这毕竞是一位阴神境强者。
可谢氏甚至倒在了仁寿宫前面!
南疆荡魔那一战,谢氏几乎尽数覆灭王爷死了,族内供奉的几位尊者也尽数战死。整座王府一夜之间变成了空空荡荡的空壳,族内长老紧急召开了会议,本想向皇宫那边求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连续的晴天霹雳,让人无法接受。
诸多因果叠加,便有了如今这番局面。
江宁苦谢氏已久,如今陈镜玄执掌朝政,留谢氏王府一缕香火,便已算是宽宏大量了。王府积攒多年的庞大家产,在短短数日之间便被瓜分殆尽,因「谢氏」声名而来的那些贪婪幕僚,趁机脱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