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是要打仗了—」梁兰璧低声说道。
昨天陛下在九华台上温酒,与凉州士人清谈。彼时她在东侧云龙门内的佛堂修行,都能听到君臣欢笑的声音。
梁兰璧的政治敏感性不低,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
这是关西士人最大也是最好的一次机会。过了这遭,以后可就要按部就班了,除非大梁定都长安,不然很难斗得过关东士人。
不过,好像和她没关系了。
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关西士人再强,也帮不了她什幺,她没什幺奢望。
「回佛堂修行吧。」梁兰璧坐起身,看着身侧男人躺过的凹陷,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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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梁芬果然来了。
看着素服相迎的女儿,梁芬有些难过。
他这一脉人丁不旺啊。
到了这会,就剩这幺一个女儿了,孙辈也就只有一人,入冬后还染了风寒。
他这一支,徘徊在绝嗣的边缘。
每每想到此事,都不由得黯然神伤。
「阿爷。」梁兰璧行了一礼。
「你还愿意唤我阿爷。」梁芬苦笑了下,问道:「为何不愿回家?」
梁兰璧避开了父亲的眼神探问,只道:「阿爷要去长安了?」
『是,与姚弋仲等辈一起走。」梁芬说道:
:「二三月间,陛下也会西行,巡视雍秦。」
「为何巡视?
「此乃古制。」梁芬说道:「新朝开国,巡视四方,让天下人知晓今夕是何年。"
这不是玩笑,事实上这会天下知道改朝换代的人并不多,基本也就是有权有势以及识字的那帮人。
甚至于,识字的人都未必尽知。
这才开国两个多月,有些消息闭塞、喜欢关起门来过小日子的人真不一定知道。
更别说田舍夫、地方镇兵、部落牧人、坞堡民之类了。
「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是艺术夸张,但真实情况好不到哪去。
「哦。」梁兰璧轻轻点头。
「你到底回不回家?」梁芬方才被女儿岔开了话题,这会继续追问。
梁兰璧低下头,似乎打听注意不说话。
梁芬被女儿的态度气着了,但想到就这幺一个孩子了,又想起亡妻皇甫氏临死前拉着他的手,
让他护着他们的孩儿,便怎幺都说不出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