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则是萵笋青肉同纯皮中间隔著的那一层夹著分布了许多粗茎的一层,因只有塞牙的粗茎,此时直接削掉就好。
听起来好像只有两步——先削第一层,再削第二层就好。
但到底第一层不可能一次就把所有皮都削乾净,需要一小片一小片地削,做起来是个耗时的精细活。
小便男走过去时候,正好见到大饼示范,先“哎呦”了一声,又道:“宋小娘子也太可怜了罢?莫不是上辈子没吃过萵笋?还是真箇就穷成这样了?连几片萵笋皮都不放过?实在不行,你叫那她跟哥哥我嘴对嘴喝一盏酒,我倒给半吊钱!”
一时四下都是哈哈声。
大饼是得过宋妙交代的,让他不要同眾人一般计较,遇得什么难听话、难看事,不要当面起衝突,记下来,等她回来告状就是。
然则在大饼心中,宋妙地位实在不寻常,眼见那小便男又对她说这种下三滥的话,简直忍无可忍,抓了手中小刀,怒而站起,叫道:“你嘴巴放尊重点!再拿宋小娘子开玩笑,我不比她刀工厉害,人也矮小,可一柄小刀是拿得起来的,倒时候胡乱一挥,挥到哪里就算哪里了!”
一边说,一边却朝著小便男襠下看去。
他自己是男的,最晓得男人怕什么,此时把刀一舞,又兼他个头確实不高,手挥时候,明显一挥就割到成人襠下。
小便男见大饼眼睛里凶狠狠的盯著自己两腿中间,实在有些发瘮,心中却是十分恼火,闪到一旁,到底要放一句狠话,冷哼道:“小子,你且等著!有本事你总別在这卫州城里走夜路!”
然则不管如何,大饼发了一回怒,总算一应人都消停下来,个个坐在晒坪上削萵笋皮。
很快,大饼就发现了不对劲。
眾人虽然都在干活,但速度慢得简直离谱。
正常来说,熟手盏茶功夫削皮五六根萵笋不在话下,便是生手,不说三根,两根是肯定可以的。
可这些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盏茶功夫过去,连一根萵笋都削不完。
不仅如此,他们削的时候还把粗茎那一层跟著外头萵笋皮的一层都削了下来,也不成形,而是小竹叶一样,一片一片的,凑得满盆都是。
略催几句,人人就晓得诉苦,这个说自己不会削皮,那个说自己使不动刀,也有说自己晚些时候再拿刀慢慢去萵笋的白粗茎的,甚至还有人直接扔下话来,道:“我就做成这个样子,你要看不惯,乾脆別叫我干,自己全做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