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查封。
但自己才跟对方买了许多海货,又有些往来银钱,正在帐上,还没来得及確认——等进了衙门的口袋,还能掏出来吗?
必定不能了。
不过是转瞬的功夫,项元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念头。
“项兄,什么事?你那海货,我已是说好了,过几日就能到,到时候自有掌柜的上门找你……”
门还没开呢,芮福生在里头已是答道。
话说得漂亮,事也做得周全。
等门一开,项元有心去看,就见芮福生没有持灯,披著个袍子站在门后。
大热的天,对方袍子里隱隱还有另外一身,虽看不出来是什么,但头上没有带冠,却极难得的包著布。
项元手里提著灯笼,悄悄往下一照——芮福生下头鞋子也是外出的鞋,不知怎的,竟是比白日里矮了一大截。
项元心中一跳,张口道:“是河道上事情……”
他说到此处,余光一瞥,眼见左右几名差役已经摸棍的摸棍,执刀的执刀,心头一动,儼然鬼使神差,因见芮福生看著自己,却是突然卡顿一下,先看向芮福生,又朝著右边门口处使了个眼色,又作示意。
芮福生连丝毫迟疑都没有,突然后退一步,將门一关,又把一旁地上水桶“咣啷”一下掀翻在地,返身便朝身后衝去。
这屋子后头有大窗,窗户正洞开,他跑得飞快,一手提起床上包袱,翻窗便朝狂奔。
屋外,几名衙役几乎同时往里头扑。
——正正扑在了门上,把门撞开。
有那没收势稳住的,一个踉蹌,忙扶著门,险些摔到在地上,有那稳住了的,见得芮福生已经逃了,想也不想,迈腿就追。
一脚就踩到地面。
地上並非水,滑腻腻的,全是油,一下子摔倒了三两个。
后头忙有人叫道:“贼人跑了!快绕道后门去堵!”
果然有人嗖嗖嗖绕过去,循著芮福生踪跡去追。
项元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忙也缀了上去。
芮福生翻窗出门,绑了包袱,先往后门跑了半路,远远见得后门掩著,门缝中却又透出外头一点隱约火光,立时停了步,再一转头,却听后边又有脚步声,知道追兵就在身后。
前有狼,后有虎,他心思如电转,不进也不退,索性攀踩著一旁假山就要翻墙出去。
但刚翻到一半,就见得墙根不远处有好几人守著,听得自己动静,已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