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將友人小儿作为人质,甚至杀害示警的旧友,最后逃到船上。
至於船间,他如何谨慎小心,最后大放狂言,翻身入水而遁——结果遁进了渔网里,被渔夫们一把拖曳上来。
贼首吕茂落网。
而不久之后,京中同外州,许多走丟妇孺逐渐还家。
死里逃生,家人重逢,虽只用了很少的一点笔墨,但足以叫人想像其中场面。
赵昱虽是天子,却也是人。
他跟著故事的走向,一颗心全然被牵动,或愤怒、或感动、或兴奋,等看到吕茂终於落网,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还是忍不住拍了案,屏住的一口气,终於长长吁了出来。
故事最后,文章的时间线又回溯到辛奉至於延津县养伤时候,有人去问,问他为了追凶落得这样伤重情况,將来多半还要降职罚俸,即便后续再有人把那贼人捉住,对他也並无半分助益——他怎么想,会不会后悔。
“贼落乎?”
“贼落。”
辛奉放声大笑。
***
看完最后一个字,赵昱只觉心头一紧,鼻头一酸,至於双眼,竟也含泪,泪隨字而落。
一整篇文几乎全用白描来写辛奉,哪怕后头写吕茂,吕茂越奸猾、越谨慎、越果断,越说明从前辛奉没捉住他乃是情理之中,即便后头捉住,也多靠了从前辛奉带著许多人辛苦得来的线索。
文中乃是全然中立,同样描出他性格缺陷、行事冒进一干毛病。
但看完这篇文章,所有人几乎都会一面倒地生出一种不平来——为什么?凭什么?这也要降职吗?这也要受罚吗?
可不平才起,又会被文中內容提醒——本就是错的,若是朝廷不按章处置,处事容情,那世上再无规矩可言。
文章看完,人不会愤怒,只会惋惜。
衙门没有错,辛奉或许有错,可那错在寻常百姓眼中,根本不算错,况且世上有些事情,本来也没有所谓对错。
只是太可惜了。
旁人只能嘆惋,幸而赵昱不一样。
“这个辛奉。”他忍不住笑,那笑中仍旧带泪。
杨太后忙叫人给儿子送了布帛、铜盆上来,也陪著落一回泪,復又问道:“不知那辛奉而今何在?伤势如何了?”
“既是重伤,想必没有那样快好。”赵昱道。
他道:“母后,此人诸多功劳苦劳,又是这样为人做事,怎能置之不理?莫说叫百姓看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