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的外乡人自然是不容易打听得到的。
但即便此时知道了,张四娘他们一次就给了一个月的租钱,早画了押,白纸黑字写清楚了不能退钱,小两口心疼钱,怎么都要住够日子。
见二人拿定了主意,宋妙便道:“左近有一位朱婶子,娘家做生意,认识的人面广,丈夫又是此地里正——她人极好,我们两边往来也多,改日我跟你提礼上门,请她帮著打听打听,看看左右有没有合適的人家打算放租的。”
“我来给你担保,等那广济寺住够了一个月,正好搬出来住。”
因知二人屋子没有收拾,许多东西不齐全,宋妙也不再说什么接风不接风,只道:“且看改日再在家置几个菜,大家聚一聚罢了。”
此时將要饭点,因白日忙了一日,这会子时间太紧,食材也不够,她索性做主在外寻了个小饭馆,一行人出去吃了个饭,各自互相介绍认识一番,又同张四娘商量好,明日不用早起过来,等到巳时再来食肆就行,到时候先適应適应再说。
又说起早上来酸枣巷的事,宋妙道:“我们请了个车夫,姓许,每日做半天,他早上会去接大饼,到时候请他绕一下路,先接了你。”
一时把出行也解决了。
至於吃,本来食肆就包吃,更不用担心。
如果说张四娘进京之前,还是满心期待中夹著几分忐忑,跟王三郎来了小十天,实在被打击得不轻。
她虽早有预料,也听得家中说过“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真正亲身体会了,才晓得什么叫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钱,果然人到外乡,要是手里头紧,当真寸步难行。
小夫妻两个正发愁,又做担忧呢,哪里想到一应问题,到了宋妙这里,一下子就迎刃而解,当真连走路时候鞋子都轻巧了几两。
一时採买妥当,回了广济寺中屋子,张四娘忍不住道:“宋小娘子这样好心,我看食肆里个个都是好相处的——只盼我能学得快些,勤力些,快快上手,才不会辜负了她们去!”
王三郎则是道:“怨不得老人都说『投靠』、『投靠』,果然有个靠山,就是不一样——当日宋小娘子在河道的时候,做事就不是寻常人样子!难得四娘你有这个机缘,依我看,这食肆迟早能做大,到时候你就是最老那一批,只要做得好,必定能当上管事娘子!”
又道:“我也好生努力!要是能在码头混出个样子来,咱们就算立稳了脚跟——你別担心银钱,只管放心学厨,我养得起这个家!都说夫妻一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