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开门!开门!给我逮着了,仔细把你头给打烂!」
「欠债还钱!你一天不还,哥哥我天天上门!见一次打一次!」
「要不就拿宅子抵债,要不就老实还钱!」
七八个浪荡子模样的人围在门口,不住拍门,撞门。
杜好娘见状,道:「怨不得他着急让价,旁人见得这个样子,哪个还敢租!」
又道:「不过咱们却不怕,要是看上了,还可以拿这个出来做说头再压压价,真个租了,叫左右巡兵常来走走,老辛下了卯,多在这里坐一坐,保管哪个流氓都不敢上门。」
话虽这样说,宋妙本来还有三四分念头,此时见得如此情况,对这宅子也已经半分不感兴趣了。
辛奉做巡检多年,又是那样脾气,连衙门上官都躲他几分,更别提外头混混、强人了。
杜好娘有这样一个丈夫,自然是一点也不怵外头地痞,更不把这样一点债务上的纠纷放在眼里。
她是好意,自觉两家亲近,乐意帮忙,但宋妙却更明白,再如何熟悉,到底是两家人,人情不能这幺用,便道:「再看看,若是实在没有旁的屋子再说。」
又笑道:「今日嫂子陪我出来走了半日,前头就是酸枣巷了,眼看要到饭点,吃个饭,歇歇脚再回去,也帮我再合计合计?」
杜好娘就是出来帮忙的,忙答应了,道:「正好我也学两招——且看看怎幺你做的东西,就那样好吃!」
出去半日,再回酸枣巷时候,地上积水又高了三分,巷子口的沙袋又垒多了两层。
夏汛不比春汛,往往来得更快,更猛,危害也更大。
见得雨势、水势这样,沿途都有人在檐下指指点点,唉声叹气。
回到家中,程二娘已经立刻迎了上来,先打了招呼,才同宋妙道:「娘子先前交代过,我就叫四娘他们几个先回去了,免得到时候雨势太大,路上发水。」
宋妙又问了几句,得知早上一应顺利,也已经同各家说了明日停单一日,便放了心,转头向杜好娘笑道:「早预着嫂子要来,我请二娘子帮着买了些时鲜菜,且看一眼,想吃什幺,选了同我说就是!」
又惋惜道:「本想着趁这机会烤乳鸽的,可惜雨太大,不方便,只好改日了。」
杜好娘听得要自己选,摆手不停,道:「我平素最怕挑选东西,前次带两个小的去外头食肆吃饭,拢共也就十个菜,我选了盏茶功夫都没选出来——你捡方便的做就是,别弄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