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两步。
便是杜好娘也捂住了口鼻。
两进的屋,房舍非常破败,年久失修不说,春汛时候屋子明显是进过水的,也没有清扫,能闻到浓重的死老鼠味道,又有便溺味。
但这些问题都算不得大。
如果真的确定了要租,到时候订个长契,一并下大力气收拾清扫了就是。
三人跟着那屋主一并往后院而去。
院中杂草丛生,萧条一片,不过有个好处,就是地方确实很大,看朝向,坐北朝南,日晒应该也是足的。
虽有些积水,但是并不算很严重,稍微把沟渠修一修就能顶用。
宋妙又让开了后院门去看,外头有条小径,也能通往大道。
一时那屋主报了价,价钱居然非常低,一副着急脱手的样子。
杜好娘就拉过宋妙悄悄道:「别急,后头还有几间,都看看再说。」
又道:「真的要,这价钱也还能再往下讲讲。」
三人就先告了辞。
那屋主居然再三挽留,不用讲,自己又降了价,只是要求租客一次付两年租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出了门,杜好娘就问那中人道:「他做什幺这幺急?」
中人低声道:「他当日又赌又嫖的,眼下从牢里出来了,听说还有帐没结,小甜水巷同几间赌坊都上门追债,多半想赶紧拿了钱去还吧!」
三人又坐车去看了其余几间屋子,要不就是更远,要不就是地方小,要不就是朝向、排水,各有各的不好。
宋妙连第一间都不是很满意,更何况后面这许多。
见她没有看中的,那中人因还有事,先告罪走了。
奔波一天,又是白跑一趟。
最近的日子里,宋妙同程二娘两个忙里抽空,左近的屋子几乎都看了个遍,比来比去,矮子里拔高子,居然还是今日看的这头一间最好。
她想了想,对那车夫道:「劳驾,且再回临街那间屋子的位置,也不用再进去看,我只算算路程。」
原只是为了估时间,谁知道还没到那屋子门口,就已经见得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街坊路人——大雨的天,诸人居然都打伞的打伞、穿蓑衣的穿蓑衣,甚至有站在檐下的,全在看热闹。
马车一驶近,哗啦啦的大雨,都遮不住那叫骂声。
「龟孙儿!你个缩头兲!流脓王八!欠钱不还!你不开门,我就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