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了十倍不止,咬下去简直像在吃糖。
腊肉片肥瘦相间,煮过再炒,肥得部分更为透明,琉璃脆似的脆口,一点也不腻,油也全无油感,只有香,瘦肉部分就更是令人满足的腊香。
这一道里头莴笋干过分脆,又因有韧度,不能轻松咬到底,吃得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震天响,响彻天灵盖。
再有清甜脆嫩异常的清炒藕尖,是从城外的藕塘里刚摘下来的时鲜菜,斜切成段,掐的最嫩那一节,上下牙膛一合,不用牙齿,耳朵里立刻就能听到「啵」的一下,藕尖被压裂,嘴里满是清甜汁水,再嚼两口,渣都没有,嫩得感天动地。
吃到最后,再盛一碗同样清爽的青菜滑肉汤……
这一顿吃得杜好娘手忙脚乱,又要盛饭,又要裹饼,只觉得样样菜都下饭,又样样菜都适合夹饼,吃得嘴里、手里俱不得闲。
宋记的饭桌,从来没有食不言的说法,但常常都是极少人说话——人只一张嘴,吃着东西,就没余地说话了。
吃到最后,眼见势头不对,宋妙忙劝道:「嫂子改日再来,我再做就是,小心撑了肚子。」
杜好娘依依不舍地吞掉了最后一口排骨,摸着肚子叹道:「要是能住在你这隔壁就好了,等食肆开了,日日吃这里饭,我宁愿少活……罢了,还是多活的好!多活一天,能来这多吃三顿呢!」
宋妙笑道:「嫂子来就是了,实在走不开,我隔三岔五叫人送了过去,只是送来送去的,总归少了锅气,吃起来多少要差几分意思。」
这话听得杜好娘越发惋惜。
因知宋妙已经跟着中人把附近外租外赁的宅院都看过了,她想了想,便道:「我回去找人问问,看看近些日子有没有放出来的宅院,要是离得近,位置好,未必一定要租,咱们买了也是一样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宋妙还没说话,一旁正收拾桌子的程二娘已经忍不住问道:「杜娘子,您说的『放出来的宅院』,不晓得是个什幺意思?」
杜好娘答道:「就是各处罚没充公的屋子,多是户主涉了案、犯了事,有些还是吉屋,得自己去把里头人请走,又因多少不吉利,价钱比寻常宅子会便宜那幺一二分——我晓得小宋是不讲究这个的,不然也不敢开口……」
正说着呢,程二娘已经「啊」了一声,不自觉叫道:「娘子!我们对门那宅子,是不是就算这样屋子??我来了这许久时候,只见得封条,就从没见人进出过……」
杜好娘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