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实实自己出发。
但来了之后,诸人慢慢发现,好像也没那幺严嘛!
不独不严,因有那一位总领学生之事的太学才子蔡秀居中调度,使得他们并没有吃到什幺苦,日子其实过得挺舒服的。
那蔡兄很有能力,也很识做,晓得如何在办事、做人之间取一个合适的度。
但无论如何,澶州终究不比京城。
众人虽然并没有吃到多少河事上干活的苦,却受到了一些生活的磋磨。
譬如虽然有了相对干净的寝舍,但还是得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内务,因屋舍不够,有些人还得要同住一间屋。
这如何能忍呢?
于是少不得和蔡兄一番商议,由其出面,悄悄了解了上头的意思,众人终于大着胆子,一个两个搬了出去,一番天地任自由。
眼下从家中送来了从人伴当,有人帮着洗衣迭被,做饭烧汤,日子就更滋润了!
诸人嘻嘻呵呵,一时在街上偶遇,一时在酒楼楚馆之中碰面,只觉澶州虽偏,也别有风味。
同样是借调而来的学生,住在六塔河边棚屋中的一干人等,却是另外景象。
棚屋紧挨着河道而造,本来就水汽十足,近来雨水又多,水深一日高过一日,叫那湿意一日也多过一日,虽不至于像南边那样梅雨回南,但是一躺上床,被褥就是一股子潮味。
有人身上长了红疹,奇痒难耐,也有人生了跳蚤——因棚屋少,甚至还有大通铺,一人有蚤,人人生蚤。
那跳蚤施恩倒也公平,雨露均沾,个个没有放过。
于是棚屋中怨声载道。
除却住宿,吃就更不用说了,白菜豆腐也不叫人吃饱。
而最重要的自然是做事——棚屋中的学生从早到晚,总不得闲也就算了,还常常因为做错了一点事,被拎出来单独训话,又被反复催促进度。
众人一个两个都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完全是勉强支撑着熬到现在。
这天下午,大棚屋中的学生们正聚在一起统算各处水深数目,还在做着比对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人快步进得门来,满脸喜色地道:「诸位!诸位!快来!我家给我捎带吃的来了!」
诸人纷纷撂下手里事情,全数围了过来。
「许大,你家里给捎什幺了??」
「够不够分?分给了我们,你还有得吃的吗?」
许大把背后篓子卸下来放在桌面上,打开给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