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砺没有说话,只把那盒子默默收了起来,起身催道:「师兄,时辰不早了。」
当晚,韩砺睡在的陈府。
次日一早,他一觉起来,半路等上了吴公事,二人各做分摊,一通忙碌,果然到了酉时末,将将把事情做完,忙换了身衣裳,直往酸枣巷而去。
宋记食肆里,上上下下也都忙活了一天。
程二娘的手脚很快,头天才说完,隔日就招来了五个新人,试用半日之后,当下请走了两个,只留了三个在规定时间里背下厨房规矩的。
她带上三人出门去做采买,看人怎幺帮忙搬东西,晓不晓得轻拿轻放,上下骡车时候,会不会顺手关门、帮忙掌门——又请走一个砰砰声大力摔关车厢门的。
回到食肆,她安排两个长雇娘子一人带一个,两人负责备绿豆蓉,两人负责准备酥脆炸面,虽不晓得后头怎样,眼下看着,做事都还算利索,总算稍稍放心了些,少不得又同张四娘夫妇,另有大饼提了,若有见得哪里不妥当的,立时跟她说。
眼见没出什幺岔子,程二娘才悄悄找上了宋妙,道:「娘子,今日在肉坊口遇得冯婶子她老娘,拉着我说了半日话——昨日个婆子上门买鱼,一边买,一边还不住打听你,问你是不是前头订过亲,眼下可有人上门说亲,都是些什幺人,还要悄悄给她塞钱……」
「她没敢理会,只推说不知,叫我回来带个信,让娘子心里有个底。」
宋妙答道:「你下回再遇见,就说我晓得了,谢谢她提醒,请她有空多来坐坐。」
自打宋记的生意慢慢做了起来,尤其最近一段时日,因各色馒头同肉干单子很多,引得不少人注意,早开始有媒人帮忙上门问亲。
这些问亲的人家多数也是做买卖的,不过是看个眼热,宋妙甚至都不用怎幺多说,只把自己债务一报,几乎就能把人都给吓回去了。
宋家债着实骇人。
旁人原以为有个宅子在这里,互相一抵,也能还得七七八八。
宋妙又是个有手艺的,虽说家里没了长辈助力,前头又退过一次亲,但得个这样人进门,还自带生意,等于白赚。
谁成想能欠得那样多呢!
外人不晓得宋记每日所得多寡,只以为要是娶进门来,前头许多年都要还帐,好容易还清了,没有人能晓得后头会遇到什幺事,就都打了退堂鼓。
因见得多了,宋妙只以为一样,也没怎幺放在心上。
这天下午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