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木窗开着,二人一齐就顺着声音看了出去。
院子里洗菜的洗菜,给肉干翻面的翻面,又有正搓绿豆皮的,在大厨房里头备菜备料的,搬了柴禾,预备添火准备送去太学馒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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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往往,一派忙碌模样。
正吆喝的是张四娘同个新来的短雇娘子。
两人擡着一大盆已经洗好的蔬菜,预备送进大厨房去切。
大盆底下多少带些水,虽然她们都系了围裙,又束袖绑腿,依旧一不小心,或有蹭到裤子的,或有弄湿衣服的。
而张四娘一心做事,也没顾及太多旁的东西,倒退进门时候,胳膊肘带到了门,被什幺东西勾拉了一下袖子,「嘶喇」一下,破了一道小口子。
程二娘远远看着张四娘的袖子,又看了看手边那价笺,低下头,认真想了想,才道:「娘子向来当我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外道了:咱们虽然赚得不少,可娘子这头还欠着许多债,眼下铺子要开张,样样都得采买,桌子椅子、锅碗瓢盆,一草一纸都是钱。」
「还没多少天,光是准备食肆里头各色东西,已经开销出去大几十贯钱,我记帐时候,心中都有点慌。」
「旁的不好省,我们这些做活的人穿的衣服,只要干净整洁,其实布料好一点、差一点,也看不太出来,干起活来,不小心就擦了破了,实在不值当——不如先用次一等的,等日后多攒些钱,再来换好的?」
「另有,外头浣衣坊洗一套衣裳虽然称不上贵,可咱们这里许多人,天天加起来,一个月也是一笔不小开销……其实我想着,各人在家里洗也是一样的!」
宋妙闻言,心中一暖,轻轻把上了程二娘的臂膀,柔声道:「我晓得二娘子是为我考虑,为食肆考量,才会说这样话。」
她把要买好衣裳、帮着洗衣裳的理由解释了一回。
还是那句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宋记上上下下的干的活量已经很大了,其中多数人都要早起,哪怕后头人手多了些,也都是实打实都是体力活。
回到家里,天都黑了,大晚上的,若是家里没有照料的人,光凭那点的一盏油灯,就算想要洗衣服都看不清。
而像是衣服、鞋子这等上身的东西,自然要尽量布料舒适好看、剪裁合宜,如此,不但能让穿的人有好心情,上门光顾的食客们看在眼里,也会觉得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宋妙详细说了,再道:「衣服做出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