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年在校场同外头跑动的,肤色比起常人要黑,即便如此,只借着油灯的一点光亮,也能看到他两只耳朵涨得通红。
很明白,很好的心意。
宋妙不自觉把声音放轻了三分,道:「公子跑镖辛苦,哪里好顾及旁的东西,带累得很,若有余暇,只给家人、故旧捎带就好,我没什幺想要的。」
又道:「我这里虽只是间小店,杂事倒也不少,平日里没有旁的闲暇,一颗心全钻进钱眼了——公子这样漂亮鲜花,又有旁的好东西,放我这里,其实牛嚼牡丹,过分可惜……」
徐二郎本来直直坐着,听得这话,整个人都有些蔫巴起来,肩膀也一下子塌了半截,才要说话,正逢此时程二娘挑了两个大簸箕的担出来,道:「徐娘子订的肉干同柔鱼干在这里,刚收拾好,本想着明天一早送去的——这样多,徐公子一个人拿得动吗?」
宋妙便问道:「公子一会怎幺回去?」
徐二郎道:「我家在福临街有间镖局,我待会过去牵匹马就行。」
听得在福临街,宋妙便道:「这里许多东西,骑马如何好带?要是不用那幺着急,不如等明日我们送上门去?」
徐二郎顿时有些迟疑起来。
说话间,外头又来了一个人,却是个巡捕打扮,见得里头宋妙,当即叫了一声「宋摊主」。
此人本要说话,见得里头还有徐二郎,一下子把原本的话给咽了回去,也不进门了,索性站在门口,问道:「宋摊主得不得空的?」
宋妙便同徐二郎道:「公子再想想?」
又对程二娘做了个示意,方才走了出去。
那门口巡捕是个熟人,见得宋妙出来,压低声音便道:「宋摊主,我想买你店里那个『宋记笺』,能给别人买吗?」
「怎幺叫给别人买?」
「就是我出钱,最后这个『宋记笺』是送给别人的,上头写别人名字!」
他一番解释。
却原来此人近来接了信,因雨水过多,河水漫灌,他乡间老宅塌了,父亲给压断了一条腿,老娘也受了惊。
他忙告了假,去了一趟澶州把人接进京来。
进京之后,因自己住的宅子太小,租新房舍、寻大夫、找药等等,没少得到巡铺里头兄弟帮忙,另有一位上官也出了力,眼下终于样样落定,他想着送些礼,只是贵的送不起,便宜的又拿不出手。
「我想着,因他们个个都是吃宋记的,买个三百文的『宋记笺』,上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