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生之苦之涩之暗,苦如黄连,涩如未熟的柿子,暗如从不见光的深穴。
二则便是听从父亲的话娶回苏氏。苏家乃大魏建朝时便身披从龙之功的紫金梁,盘踞北疆多年,至苏氏哥哥入京官拜西郊大营校尉,苏家兄妹方重新回到大魏的心脏。父亲为他说的便是苏家小妹,全然不管不顾他想要求娶当年救命之人的期望
他痛苦。
薛长丰抽哭:“枭儿,我苦啊!为父这一生,好苦”
“你,哪里苦了?”薛枭声音低沉。
“为父,为父,从未做过一件真正喜欢的事!”薛长丰哭着,混合血丝的口水不可自控地从嘴角淌成一条银丝:““看的书、练的字、娶的人、听的戏从未,从未叫我舒坦过!”
薛枭仰头闭眼:在薛长丰看来,这样,便算很苦?
那他幼时丧母、亲眷罔顾、寄人篱下的日子,算什么?
那三九时,他浸暗河扎马步,算什么?
那他因单耳失聪,无法辨别师傅弹出的石子,而被砸了个头破血流,算什么?
那他在朝堂中数次被暗杀,危急时甚至自折其臂,又算什么?!
看的书.练的字.听的戏.娶的人.不舒坦.
薛枭不欲再与薛长丰多言,利落折身,手一抬:“继续给他灌水。”目光落在牢房东北角的木桶上:“就灌那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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