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越界了。”
徐衢衍鼻樑挺直,他面色苍白,喜怒向来不形於色,与素日不苟言笑的姑母不同,他无惧唇角的纹路,从来都掛著一抹温和平静的笑意:“关上门,你斗过来我斗过去,这江山还姓徐;崔白年勾上韃靼参与內政,若叫他得了逞,这江山以后还是我汉人的江山吗?还是我徐家的江山吗?”
靖安双足僵冷:“他竟还敢.”
徐衢衍偏头斜睨,高高的鼻樑瞬时在线条流畅的侧面映出一道灰黑的暗影:“还?看来姑母是知道的。”
靖安如何不知!
苏家最后一步棋,就是韃靼帮忙下的!
他们不能从江南或京师运送三万两千两白银出关!太打眼了!极其容易被抓到把柄!
埋在苏家老宅地下的三万两千两白银,是韃靼自关外偷运进来的!与之联繫的人是崔白年,接应的是如今生不如死的常藺——一切都瞒著她进行,当她知道时,木已成舟,再无迴旋之余地,她只能眼睁睁看著韃靼与崔白年建立起骯脏的、隱蔽的勾连!
她斥责过崔白年!
崔白年说仅此一次,他接手北疆军后,已用万匹军马还了这三万银两。
近日,她听说韃靼来袭时,亦有怀疑,但崔玉郎,她那好女婿崔玉郎,包裹著染血的纱麻布,虚弱地躺在病榻上同她言之凿凿地发誓承诺。
靖安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
徐衢衍却早已撩起宽大的、朴实的、靛色粗麻外袍,一边径直朝外走去,一边抬起下頜高声道:“列祖列宗在上,姑母合该好好跪一跪、哭一哭,为崔白年叛国投敌的行径还帐——这才是你该哭的事情。”
“至於西山大营.“
徐衢衍脚下一顿,背对著泛著幽光的祖宗牌位,声音自胸腔发出,“朕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