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的东西,不是顶天的好东西就是破天的坏东西,拿在自己手上都有用处。”
小姑娘声音像冬天地里拔出的萝卜,脆砰砰的,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一下子截断了那催命的“滴答”声。
徐衢衍回神也回魂,眼底的酸涩感渐渐褪去,无意识地重复水光的话:“你姐姐”
水光猛猛点头:“是!我姐姐是个很聪明的人呢!”
水光笑眯眯的,圆脸上的小梨涡深深的:“姐姐说得对,这传位诏书保我两后半生无忧,我若拿着这传位诏书去寻皇帝,怎么着也能混个太医院院判吧?”
太医院院判?
不想当贵妃了吗?
徐衢衍缓缓抬眸。
水光话锋一转,颇有些怅然:“但是姐姐没告诉我,这咋供上?咱们若要上贡,就要说清楚撕烂了昭德老儿画像,皇帝能体谅,若传出去,文武百官铁定要追我们罪责!到时候,我只能去阴间做院判了。”
不对。
阴间没有院判。
阎王不风寒。
徐衢衍沉默片刻,相隔许久,他转眸看向不远处临次摆放的祖宗牌位,牌位之下长生灯、香烛鼎旺,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座宫殿映照得又暖又阴。
徐衢衍轻声道:“贺大夫,劳您帮我拿一柄烛来。”
水光踮起脚,在牌位前摸索拿下一支香烛交到徐衢衍手中。
徐衢衍嘴角的温笑一直未曾褪去,好似这抹笑挂久了,就变成了他待人行事的面具。
他单手拿起烛台,火舌一下染上这绢帛!
“方大监!”水光惊呼。
徐衢衍挥挥手,又迅速将烧起来的火焰扇灭。
遗诏绢帛被火燎得破了两三个小洞。
恰好将“谦卑顺从,善听纳谏,于先皇立政之纲,拳拳服膺,无有片言更张之念”三行字烧了个干净,惟余下“寿王皇四子衢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后言。
徐衢衍对光看清后,眼中的阴湿愈深,他抬脚跨步,一手拿烛台,一手取下“昭德文显孝恭皇后季氏”与“大魏太祖圣皇帝徐敬元”两方牌位抱于怀中。
昏黄烛光中,他举起烛台点燃牌位与画像,火焰猛地蹿上头,缓慢而强势地吞噬掉大魏历代帝后的画像与牌位。
“砰哒——”
徐衢衍将烛台丢落在地上,站定侧身回眸:“太庙起火,宫人救火,火势扑灭后,找寻到藏在昭德帝画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