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移步顶楼的『听涛阁』,那是咱们楼里最清静也是观景最好的雅间儿。」
沙里飞「」地笑了一声,「呦,你们眼力还不错幺。」
李衍则面色平静,只微微颌首,并未多言。
他心中雪亮,知道进了这燕门分舵,迟早会被认出。
上到顶楼的听涛阁,果然是窗明几净。
雕花木窗外,大明湖的粼粼波光尽收眼底,晚风习习,吹散了楼下的喧嚣。
雅间内陈设雅致,燃着清雅檀香,龟公小心翼翼地奉上最好的茶水、时令瓜果,这才如蒙大赦般退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酱紫色杭绸祈子、年约四旬,风韵犹存的妇人扭着腰肢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亲热又不失分寸的笑容,一双眼晴仿佛带着钩子,在沙里飞身上溜了一圈,最后精光内敛地落定在李衍身上。
她挥手让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离开,又转身关门,这才满脸微笑,恭敬拱手道:「奴家烟波楼「锦屏」,金燕门齐鲁舵主,见过李少侠,沙大侠。」
「有劳了。」李衍微微点头。
「李少侠哪里的话。」
她一幅自来熟的模样,亲自斟茶道:「早就接到苏长老飞鸽传书,这是您二位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说着,从宽大的袖筒里摸出两个封着火漆的信笺,双手奉上。
李衍眉头微皱,「这幺多?」
锦屏忙道:「回李少侠话,是两封。」
「上面那封厚的,是关于济南府左近以及齐鲁江湖道上这半年来明里暗里的风闻讯息。下面那封薄的,才是您特别交代的,关于—泰山那边的。」
「苏长老说了,您必然用的上。」
「哦,苏前辈果然考虑周到。」
李衍称赞了一声,随后拆开厚厚的信封。
但见纸上密密麻麻全是用蝇头小楷记录的条目,显然是经过整理。
锦屏也在一旁耐心解释道:「最近齐鲁道上的事,最紧要一条,便是『开海」。」
「自朝廷开海禁,设港口,沿海的几家大商会,尤其是登州、莱州那边新起的『漕海联合船帮」和『东鲁商行』」,手笔大得吓人。花重金、许厚利,将齐鲁道上许多成名高手、乃至一些隐居多年的老前辈都请了去坐镇。」
「有的是给商队押货护船,防备海外强梁;有的是派驻在新建的工坊区、仓库区看护重地。如今济南府本地,地头蛇们的日子不好过喽,高手流失,地盘上也经常有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