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道:「闺女啊,看人的时候,莫听别人说什幺,得自己去了解。」
张夏说道:「管他呢,反正以后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是什幺样的人,也不关我事。」
说罢,她竟跳下马车,高喊一声:「枣枣!」
下一刻,一批枣红色骏马从小巷子奔腾而出。
枣枣经过张夏身旁时脚步未停,只见少女眼疾手快抓住马鞍,轻轻一跃便纵上马背:「父亲自己回家去吧,以后千万别来接我!」
张拙坐在车里,望着少女策马远去的背影,幽幽道:「闺女,话说早了哇。」
……
……
知行书院的前堂里。
陈问宗与陈问孝已然上了马车离去。
白鲤轻轻扯了扯陈迹的袖子:「我昨日向母亲打听了一下,那张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疯丫头,你可千万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早些年她在京城的国子监旁听,将国子监里的博士都气坏好几个,偏偏徐阁老疼她,钦天监那位副监正徐术也宠她,谁都拿她没办法。」
陈迹笑了笑:「没事,郡主与世子暂且先回王府吧,我还要去当面给王先生道个歉。」
世子缩了缩脖子:「那你可得小心些,王先生严厉的很,我们也帮不了你。」
说着,世子拉着白鲤便往外走去。
白鲤皱眉:「哥,你别拉我啊,咱们也去帮陈迹求求情。」
世子压低声音说道:「咱俩去干嘛,凑上去一起挨骂吗,王先生看我不顺眼很久了!」
陈迹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擡脚跨入后院。
后院干净利落,西南角种着一株梅树,此时花苞已结,含苞待放。
那位身穿蓝色儒衫的王先生手持经卷,对方胸前配着一朵洁白的纸花,正站在梅树下出神。
陈迹遥遥站定,拱手作揖:「先生,我昨夜因事……」
王道圣头也没转,只看着梅花平静问道:「是很重要的事吗?」
陈迹认真道:「是。」
王道圣淡然道:「你觉得是今日按时入学重要,还是做成此事重要?」
陈迹迟疑片刻:「做成此事更重要。」
王道圣平静道:「那便足够了。」
陈迹疑惑:「先生?」
王道圣目光缓缓扫来:「我这知行书院给不了官场前途,只能教些做人的道理,可天大的道理也抵不过本心。若本心无暇,遵从本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