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忽然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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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街知行书院门前停着一架牛车,一位车夫戴着一顶草帽,正低头抓着一把草料喂进老黄牛嘴里。
长长的板车上放着一些行李,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牛车旁,白鲤踮着脚尖望向长街尽头,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世子靠在门框上,懒洋洋道:「这安西街一眼就能望到头,踮起脚也看不到更远啊。」
白鲤生气道:「刘曲星说陈迹昨天下午便出门了,直到这会儿都还没回来,你就不担心他出事了吗?」
世子打了个哈欠:「这小子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我都习惯了。就凭他那身手,等闲密谍都拿他没办法,他能出什幺事?放心,他一会儿准能赶来。」
白鲤道:「关键他也没接到王先生要带咱们去陆浑山庄游学的消息,行李都还没准备呢。」
两人说话间,张夏从书院里走出来,好奇问道:「陈迹又迟到了吗?」
白鲤白了她一眼:「他肯定是有事耽误了。」
陈问孝也走出门来:「昨天有事,今天又有事,他一个医馆学徒,一天天哪来的重要之事?你们作为朋友也要好好规劝他一下,既然有机会随王先生学习,理当珍惜才对。」
王先生一袭蓝色儒衫,缓缓从门里走出来,平静问道:「陈迹还没到吗?」
白鲤有些为难:「回禀先生,陈迹肯定是有事耽误了,他绝不是故意迟到的。」
陈问孝拱手作揖:「先生,若不然,咱们便不要等他了吧。以牛车的速度,若是耽误久了恐怕日落之前来不及在伊川县城歇脚。另外,此子冥顽不灵,先生不必在他身上耽误时间。」
陈问宗皱眉:「住嘴!」
王先生脸上表情没有变化,只平淡说道:「为人师表,诲人不倦,岂能因弟子一时顽劣便放弃他,且再等等。」
说罢,他背负双手,便这幺静静等着。
远方传来奔跑声,众人望去,只见陈迹出现在长街尽头,一路狂奔。
待到陈迹来到书院门前,弯腰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息道:「先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王先生没有当即责问,而是对白鲤说道:「去,给他接杯水来。」
白鲤风一样跑进后院,再跑出来时端着一只木杯子举到陈迹面前:「赶紧喝点水。」
王先生随口说道:「刚刚跑那幺急,不要直接喝下去,漱漱口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