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用了半个时辰?」
张夏在一旁笑着说道:「远望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问问塔尖几盏灯。」
陈迹头也不擡:「三盏。」
张夏瞪大了眼睛:「咦,你听过这道题?」
陈迹笑了笑:「嗯,以前听过的。」
张夏拈着一枚瓜子停在嘴边,狐疑的打量陈迹:「真听过?那我再问你,今有兽,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问:禽、兽各几何?」
陈迹随口道:「八兽,七禽。」
张夏一怔:「这道也听过?」
陈迹哈哈一笑:「也听过。」
他转移了话题:「当初张二小姐便是凭『书数』在国子监无敌手?」
张铮乐呵呵笑道:「还凭她那伶牙俐齿呢。那些监生都是好多年考不中举人的,郁郁不得志,喝点马尿就喜欢喷粪骂人。其中一人喝醉了便去找我妹妹寻衅滋事,说自己没考中举人全是因国子监中有女人所致,对着我妹妹的学舍破口大骂。」
陈迹不动声色:「然后呢?」
张铮说道:「然后我妹妹给他出了一道题。」
陈迹疑惑:「什幺题?」
张铮端起手边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我妹妹问他:『你娘和十只兔子关在笼子里,为何只有四十只脚』。那监生百思不得其解,说十只兔子本就有四十只脚啊,为何加上自己娘亲还只有四十只脚?」
张铮放下茶盏:「我妹妹回答他,因为你没有娘。」
陈迹愕然看向张夏,好强的攻击力。
张夏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喝茶掩饰。
此时,不远处的厅堂里传来一阵喧闹声,官员们在此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陈迹看向张夏:「那边是?」
张夏将左手手心里的瓜子皮倒在盘子里,拍了拍手心:「孟津县城里的乡绅望族一同来拜谒我父亲,我父亲正与他们喝酒呢。」
陈迹好奇问道:「张大人将要迁升吏部左侍郎了,还需要与小县城里的乡绅应酬?」
张夏在一旁解释道:「所谓皇权不下县,这洛城的九个县里人情关系错综复杂,若不和这些乡绅亲近,父亲连秋粮都征不上来。这大县里的乡绅,过得可比京城、金陵的员外还要滋润些,他们才是真正的土皇帝。」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祖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宁朝世人的观念里,除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