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青凝重道:「卑职惭愧。卑职会将其他人押入诏狱,不会再放他们出来。也好叫其他人看看,污蔑您是什幺下场,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皇后笑了笑:「何必呢,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我不想妄造杀孽,还是都放了吧。」
林朝青笃定道:「娘娘不可,便是您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内相大人与吴秀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皇后兴致缺缺:「既然我说了不算,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
林朝青愕然:「娘娘,卑职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挥挥袍袖:「退下吧。」
待林朝青走远,她笑着对白鲤说道:「你看,即便贵为皇后也有诸多无奈之处。不仅是我,便是陛下也一样。」
白鲤轻声道:「太子已是储君了,薛贵妃又何必再急于害您?」
皇后笑着帮她将发丝挽至而后:「你在景阳宫里不见天日,还不知道太子如今处境可不太好呢,薛妹妹想必有些心急。正巧陛下如今又疏离我,她便想要藉机除掉太子唯一的对手。」
皇后轻描淡写道:「可她终究是没有猜透陛下的心意。陛下苦外戚久矣,陛下越疏离本宫,太子才越没希望。」
白鲤默默听,默默学。
皇后拍了拍她脑袋:「学这些无聊的事情作甚,回宫吧。」
白鲤疑惑:「娘娘还没有采桑。」
皇后促狭道:「演累了,今年先不演了。本宫又没有减免赋税、与民生息的权力,难不成今年欠收,全要怪到本宫头上不成?」
白鲤愕然。
皇后拉着白鲤往外走去:「放心,所有人都觉得本宫这时候应该在大发雷霆,本宫就算偷个懒,也不会有人说什幺的。」
……
……
午时。
陈迹站在先蚕坛门前,摩挲着藏在臂甲缝隙里的素银钗,默默等待。
他先前听到先蚕坛里传来喧哗声,继而又看见解烦卫押着三十余名先蚕坛宦官离开,还擡走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出了什幺事?有人谋逆作乱,亦或是故意扰乱大典?
解烦卫守口如瓶。
就在此时,皇后金节的哗啦啦声由远及近,原本申时才结束的祭祀大典,竟提前结束了。
陈迹退至路旁,看着皇后从大门走出,上了门前的凤舆车驾。
与其一起登上凤舆的,还有白鲤与乌云。
陈迹看着她们上车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