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某在京城也没那幺多亲朋,一坛子好酒、四碟小菜足以。」
下一刻,帘官高声道:「开门,放行!」
朱漆大门豁然洞开,可所有人都怔在门内。只见门外只有稀稀拉拉的人守着,冷清得令人瞠目结舌。
更奇怪的是,门外这冷清的几个人也都背对着贡院,看向裱褙胡同外的安定门大街,似有比春闱更热闹的事情。
林朝京跨出贡院大门,纳闷巡视一圈,连自家小厮都不见了踪影,他疑惑问道:「人都哪去了?」
赌坊伙计头也不回道:「不知道,方才有人跑在街上喊了句『李长歌回京,福王为其牵马』,人就一股脑跑去看热闹了。」
沈野与黄阙相视一眼,李长歌不是陈迹的「诨号」吗?
林朝京更疑惑了:「福王牵马又是怎幺回事?」
赌坊伙计摇摇头:「那俺们就不清楚了。」
沈野哈哈一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看看这李长歌是不是长出了三头六臂,竟连我春闱贡士的风头都给夺去了!」
他拉着黄阙跑去,刚到安定门大街,只见此处行人摩肩接踵,遮云蔽日。
沈野完全没有将要成为新科进士的矜持,与黄阙一起往人群里挤去。
安定门长街两旁楼阁林立、灯火辉煌,雕梁画栋的楼宇上酒旗招展、灯笼高挂。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沈野兴致勃勃的往前挤,只觉得自己像是回到十五岁那年游览金陵上元节,盛世繁华。
沈野亢奋道:「黄兄,你我来京晚些,错过了今年的上元节,却不曾想还能见到这般热闹美色!」
两人往前挤了几十步便挤不动了,他拉着一位中年汉子问道:「这位大哥,前面到底发生何事?」
汉子诧异:「你没听说啊,刺杀太子的那个要犯陈迹回京了!」
沈野瞪大眼睛:「陈迹?刺杀太子?」
他与黄阙面面相觑,他们在贡院这几日到底错过了什幺,怎幺几日过去,陈迹忽然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
沈野急切道:「又不是要直接斩首示众,怎会有这幺多人围观?他是被人捉回来的还是……」
汉子一边踮脚看去,一边头也不转的回答道:「不是被捉回来的,是他自己回来的。他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如今将真凶廖忠捉拿归案,可五城兵马司不信,便与他在安定门对峙,奇怪的是,五城兵马司也拿他没办法,奈何不得。」
沈野又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