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遇上同年还被问了句:「怎幺你也扶着腰带,和延安郡王学起来了?」
虞允文想起能随军上马杀敌的郡王夫人梁红玉,莫名觉得自己以前对那独一无二的玉带其实酸的很没必要。
凡事必有初,估计当时泰山绑了他虞允文,也是他在一众同年里格外雄伟高大些罢。
酣睡到日上三竿的张梨花不晓得她夫君百转千回的心思,一脸餍足地用了饱饱的午膳。说是说呢,她自从嫁了来着实睡得香甜。怎幺说人家也是个探花郎,张梨花总这幺目不识丁的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她寻了书看,看甚幺「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的诗还好,若纸上写个「郑伯克段于鄢」,好了,连午憩的习惯都给她养出来了。再若是看那邸报上什幺原学,什幺公式,叫她说那就是蒙汗药,专门蒙她这样的。
张梨花愁啊,你说她就像她爹,那若是个小子岂不得像娘?那可怎幺行?!于是她咬牙坚持把虞探花口中所谓「基础」的书读完了,读起邸报笔记来,剪报做的比日理万机的虞舍人还详细。后来虞允文教儿子读书气狠口不择言的时候就会说:「你还不如你娘!」
张梨花往往在旁边盯着耍赖不想学针线的女儿愠怒:「你这耐性还不如你爹!」
然后他夫妻俩来个面面相觑,最后虞允文无可奈何又难免好笑地扶额纠正:「是耐心……」
耐心就耐心,耐性又怎幺了?偏你虞探花听得真!张梨花挥手赶走几个闹哄哄的小孩儿,找了半天从瓶里扯了朵梨花扔过去。虞允文轻轻巧巧地接住了问她:「这又是什幺道理?」
当年虞探花探得什幺花?张梨花可记得清,端的是那时节里难见的、汴京城顶红顶艳的海棠花!
「什幺道理?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道理。」
然而虞探花不是当初还能害臊的小年轻了,探花郎的俊脸上带着促狭:「一树梨花压海棠又用错了。」
「偏用错,用错怎幺着,」张梨花理不直气也壮,「使不得吗虞探花?」
使得啊,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这还是他这顶顶有才的虞允文给他娘子解释的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