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大的嘴,“这些粮食我们连听都没听过。”
“这……这真是荒地?你停车,我要下去看看。”
荆州王忍不住跳下马车,走下水泥路,抓起一把黑褐色的土壤在指间揉搓。
不算肥沃的土质带着潮湿的香气,与他记忆中苍州常见的贫瘠红土已截然不同。
沈王妃和郡主世子也跟着下了马车,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对他们这种贵人来说,这是第一次下乡,看着什么都觉得新鲜。
骆海也跳下马车陪着他们步行,他弯腰拾起一个被遗漏的小红薯,用袖子擦了擦,然后掰成两半递给小世子和小郡主。
“吃吧!拿刀削了皮,可以生吃。”他笑着和蔼的说。
荆州王环视了一下远处,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苍州山多地少,那些地也并不肥沃。
整个大景朝的人,谁不知道苍州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可他今日看到的和他所了解的完全对不上号。
清水县县城里秩序井然,这里开垦的荒地又种出了大量的粮食。赵樽那家伙究竟是怎样办到的?
骆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王爷请看,这些地原本确实都是石块混杂之地。但百姓们将石块挑拣出来做修葺之用,剩下泥土种地。”
他又指向东南角,“那边试验田里还种着王妃说的什么……哦对,叫。王妃说,苍州的气候非常适合种,的保暖性很好,有了就可以做袄,而不只是像现在一样只能穿麻布或者是绸缎。”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只见十多辆崭新的独轮车排成长龙,每辆车都满载着玉米棒子。
领头的是个扎蓝头巾的姑娘,见到官差也不怯场,朗声道:“骆大人,这批是要运往救济仓的!”
荆州王忽然发现个细节,那些推车的民夫虽然汗流浃背,但个个面色红润,甚至有人边干活边哼着小调。
这与他在其他州县见过的,被徭役压弯了腰的农夫截然不同。
“王爷可知他们工钱几何?”骆海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壮劳力每日三十文,还管两顿饱饭。若是超额完成,另有奖励。”
“这么多?还管饱饭?”
荆州王愕然。虽然他自认还算大方,不像其他贵人那般过于压榨佃户或民夫,但每日给泥腿子如此丰厚的待遇,还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站在田埂上久久不语。微风送来玉米的清香,沈王妃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发现他的掌心竟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