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怨气。也不知他是否还愿领兵上阵,解大景燃眉之急?
但不管他愿不愿,现在东明帝国来犯在即,他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沈道宏能领兵协助东关退敌,那他就让沈道宏官復原职又如何?
“宣沈道宏。”景帝终於开口。
“遵命!”
太监总管李忠心领命,走到大殿外高呼:“宣——沈——道——宏入殿。”
在殿外候旨的小太监立刻顶著凛冽的寒风匆匆赶往沈府。
朔风如刀,颳得他脸颊生疼,却不敢稍作停留。
待到了沈府朱漆大门前,他已是冻得嘴唇发紫。
门房老僕揣著手从耳房出来,听闻是宫里来宣旨的,连忙作揖告罪。
“这位公公来得不巧,我家老爷一早就出门访友去了,归期未定。”
小太监闻言一怔,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噹作响,更添几分焦灼。
而此时的沈道宏却出现在恆国公府门前。
沈道宏与恆国公是多年的世交好友,经常在一起对弈品茶。所以,他来恆国公府根本就不用稟报,直直的就走了进去。
沈道宏三步並作两步穿过垂门,藏青色的袍角扫过阶前新生的苔蘚。
他怀里那封信笺被体温焐得发烫,火漆印上的“荆州”二字在衣襟间若隱若现。
“国公爷可在棋院?”他拦住一个捧著茶盘的丫鬟,声音压得极低。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沈道宏熟门熟路地拐过九曲迴廊,远远就听见女子带著哭腔的声音刺破庭院寂静。
棋院石桌上残局犹在,黑白玉子凌乱散落,显然对弈之人中途离席。
恆国公背对著月洞门而立,藏蓝锦缎常服被夫人林氏攥出深深的褶皱。
林氏鬢髮散乱,往日梳得一丝不苟的牡丹髻斜坠在耳畔,手中信纸隨著她颤抖的肩头在簌簌作响。
“老爷,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去苍州寻天佑。”林氏突然拔高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两只麻雀。
“你瞧瞧天佑写的什么——若父母不允,孩儿便效仿司马相如当壚卖酒!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她猛地將信纸拍在石桌上,茶盏震得叮噹乱响。
恆国公转身时,沈道宏才看清这位老友眼下的青黑。
他扶著夫人肩头轻嘆:“糊涂!现在苍州王赵樽谋反,朝廷不容,天佑又与赵樽在一起,你这一去……”
“若天佑真与赵樽一起谋逆,那我死也要死在儿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