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没別的意思。”
格尔泰抬起双手作阻挡状,目光在对上大景人愤怒的目光时,微微低下了从未向外界低过的头颅。
哈萨惊愕地看著格尔泰,但隨即,更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竟然不敢直视赵樽摄人的双眸,头颅下意识的低下。
眾人合唱的歌声在这一刻恰好抵达尾声。“……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在大堂樑柱间迴荡。
绝对的寂静骤然降临,比之前的轰鸣更让人心惊胆战。
所有亲卫的手枪依旧平举,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锁定著两国使者。
格尔泰喘著气,在这片死寂中抬起头,嗓音因紧张和屈辱而异常乾涩嘶哑,他用儘量平稳的语调开口,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苍州的……力量……我……我们见识了。”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们……会將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回稟单于。”
他瞄了一眼赵樽和韩蕾,目光最终落在那些手枪上,终於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问题。
“这……是什么?”
赵樽上前一步,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带著比金属更冷的寒意:“此乃招待你们的『猎枪』。”
他刻意用了歌词里的词,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
“记住你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赵樽的目光如两把锥子,刺向格尔泰和哈萨,“苍州,永远欢迎朋友。但若谁自认为是豺狼……”
他没有说完,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咔嗒一声轻响,所有亲卫动作整齐划一,收枪入套。
那短促而清脆的金属摩擦声,比任何雷霆般的怒吼都更具威胁。
格尔泰和哈萨猛地一颤,最后一丝侥倖心理彻底粉碎。
他们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但他们知道这绝非简单的恫嚇,而是一个他们尚未完全理解的新武器。
他们带来的傲慢与威胁,在这首合唱和这些名为“猎枪”的武器面前,被碾得粉碎。
“送客。”
赵樽的声音不容置疑。
红木大门“支呀”一声打开,老孟站在大门口,大喝一声“请!”
在无数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所有来时气焰囂张、此刻却失魂落魄的使者,几乎是被无形的压力推搡著,踉蹌地离开了这座歌声仍在耳边轰鸣、令他们永生难忘的知州府大堂。
回草原王庭的路,將变得异常漫长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