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蕾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伸手掀开了身旁的车帘一角。
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京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车轴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热闹。
眼前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随着马车的行进缓缓向后流淌。
韩蕾有些恍惚,这是她第三次来到这个时代的京城了。
第一次,是赵樽功高震主,被景帝用明升暗降的手段收回兵权,封了个逍遥王,丢去苍州。
那时他们前途未卜,心情压抑,如同笼中鸟,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第二次,是她独自来到京城问候冠军侯府一家,虽然困难重重,却也惊险刺激。
而这一次,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这座帝国的心脏,却是手握重兵,掌控数州,携着雷霆之势而来。
几次到来的心境截然不同,一个是困守,一个是图谋。
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路边百姓的议论声,多是关于不久前那场“东关大捷”。
“还是咱们朝廷的新军厉害,把东明那些蛮子打得落流水!”
“何止是打败,连他们的大官儿都抓回来了!”
“听说那大九将军英明神武,练出的新军就是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处决那些东明俘虏?最好是千刀万剐,祭奠咱们死去的将士!”
“对!五马分尸才解恨!”
听着这些充满自豪与恨意的议论,韩蕾微微勾唇,放下车帘,看向赵樽,低声道:“看来你的计策生效了。消息封锁得很好,京城上下都还以为是朝廷新军的功劳。”
这就是赵樽最真实的想法,让景帝暂时沉浸在虚假的胜利喜悦中,放松对真正威胁的警惕。
但是,听到百姓对东明俘虏处决方式的激烈言辞,赵樽的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敛去了,面色沉静下来,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将车帘彻底掩好,隔绝了外面的喧嚣,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韩蕾知道他心中所想,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膝头的手背上。
赵樽的手背温暖,指节分明,却微微绷紧。
她韩蕾声安慰:“樽哥,这不是你的错。即便你不把东方既明交给朝廷,让他回到骆伯伯身边,以骆伯伯的性子和军中那些同袍的怨气,东方既明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手段太过酷烈,造孽太多,总要给大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