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躁。
焦躁之下,她的手无意识地在枕边胡乱抓挠,总觉得脖颈处有什么东西勒著,呼吸不畅。
是了,是那枚从不离身的锁情扣。
因为她躺著,玉佩滑落到颈后,挣扎间勒住了她。
又一波宫缩袭来,在稳婆催促用力的瞬间,她非但没有向下使劲,反而凭著本能,猛地一扯!
“啪嗒”一声轻响,锁情扣的掛绳被她生生扯断,不知滚落到了何处。
韩蕾疲惫至极,喘著气脸色愈发苍白,似乎连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几名稳婆见状,嚇得魂飞魄散,连连惊呼:“夫人!夫人您再加把劲,可不能睡啊!用力!快用力啊!孩子还看不到头呢!”
韩雷咬紧著下唇,喉间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十指死死攥住身下被褥,指节绷得发白。
“夫人,您再使把劲!”年纪稍长的稳婆急得声音发颤,用温热的帕子不停擦拭韩雷汗湿的额头,“孩子露头了,可就卡在这一关啊!”
另一个年轻些的稳婆跪在床尾,声音带著哭腔:“夫人,您可不能泄气,这都熬了三个时辰了……”
“啊……呃……”
韩蕾紧咬牙关,配合著稳婆的喊声再次用力。
正当屋內气氛凝滯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樽刚进院子就听到了韩蕾痛苦的叫声。
“丫头!”听到帘子后韩蕾猫儿般虚弱的呜咽,赵樽胸口如遭重击,抬脚就要往內间冲。
“王爷不可!”刘伯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產房乃血光之地,您不能进去,不吉啊!”
赵樽不耐地甩开他的手,眼底有著一丝急切的猩红:“刘伯,让开!”
“王爷三思!”院中的几名亲卫也连忙阻拦。
“我管他什么规矩!”赵樽厉声打断,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你们难道没听到里面的声音没?本王的妻子正在里面受苦,你们却跟我谈规矩?”
话音未落,他已掀开重重锦帘,直直奔向屏风后,那张被稳婆围住的雕大床。
“丫头!”赵樽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惊惶和嘶哑。
听到屋內那气若游丝的痛吟,赵樽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什么產房污秽、什么男子不入血房的规矩,此刻全被他拋诸脑后!他眼中只有那个在床上受苦的人儿!
“王爷!不可!”屏风外,李嫂和紫檀急忙上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