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
赵樽不耐地一挥臂,力道控制著未曾伤到她们,却足以將她们格开,身形一闪,已越过屏风,来到了產床前。
“誒!男人怎么进来了?”
“外面的在干什么?”
赵樽的突然闯入,让四个稳婆嚇了一跳,嘴里不由得嘰嘰咕咕的抱怨。结果,赵樽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带著久居上位的威严和此刻毫不掩饰的焦躁,瞬间將她们的嘀咕全部瞪了回去,一个个噤若寒蝉。
赵樽几步衝到床边,一眼便看到韩蕾如同从水中捞出般躺在那里,髮丝凌乱地贴在额角脸颊,面色惨白如纸,她的下唇已被咬破,渗出的血珠凝固在苍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宫缩的阵痛过后,韩蕾闭著眼,眉头紧锁,气息奄奄。
“丫头……”赵樽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愧疚和心疼淹没。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单膝跪在床沿边,一把抓住她死死攥著床单的手,將那冰凉潮湿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他的指腹轻柔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柔哄劝,“我回来了,丫头,我在这儿,別怕……”
韩蕾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颤动了几下,极其困难地睁开一条缝。
看清眼前这张刻入骨髓的俊顏,她的眼神微微凝聚了一瞬,勉力想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可嘴角刚动了动,幸福又混著的泪水却先一步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他到底还是赶回来了……在这个她最需要他的时刻。
她知道今日非同一般,是决定生死成败的关键日子。
她来自现代,自詡独立坚强,她觉得自己是可以的,也做好了独自面对生產的准备。可当真看到赵樽风尘僕僕、不顾一切地出现在眼前,那份被强行压抑的依赖和脆弱,还是忍不住决堤。
见她落泪,赵樽更是慌了神,一边用指腹笨拙又轻柔地替她拭泪,一边抬起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坚实的手臂上,试图给她一些支撑。
“別哭,丫头,我在这儿陪著你,我们一起……”
“用力!夫人,看到头了!再使把劲儿啊!”稳婆焦急的催促声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
然而,韩蕾只是虚弱地喘息著,连回应一声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年纪稍长的稳婆见状,脸色凝重,犹豫了一下,还是硬著头皮对赵樽道:“老爷,夫人体力耗尽,若是再生不下来,拖延下去,恐怕……恐怕母子都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