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不做也罢!”
说着,张阁老情绪激动,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转过身去,似乎不忍再看。
赵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弄得一愣,随即与韩蕾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无奈,更带着一种彼此才懂的默契。
赵樽收敛笑容,上前一步,对着张阁老的后背,深深施了一礼,语气诚恳而郑重:“老师多虑了。学生并非借机敛财,而是要借此机会,让这些昔日依附世家、或是自身也不干净的权贵们,主动将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吐出来,悉数充入国库,用于日后民生建设。”
韩蕾笑着接口,声音软糯却清晰:“是啊,老师,您误会樽哥了。这是樽哥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韩蕾说着,目光扫过那长长的队伍,“主动交出非法所得,朝廷便既往不咎,他们仍可保留官职,甚至可能因‘识时务’而得到宽宥,继续站在朝堂之上。若还是有人冥顽不灵,企图蒙混过关……”
她微微停顿,声音压低了些,“待登基大典之后,樽哥便会下令强制清算。届时,等待他们的便是下狱,或流放,二者选其一,绝无第三条路。”
众人听完这番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那些权贵都排队赶着来送礼,原来这看似荒唐的收礼现场,竟是一场恩威并施的大戏!
所谓的“真心意”,是要权贵们真心实意的拿出不义之财,让他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这也是赵樽在登基前,对旧有势力进行的一次公开的、温和的,却又无比凌厉的清洗和筛选!
“高啊!实在是高!”恒国公看着赵樽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如此一来,既能充实国库,又能甄别忠奸,更给了这些人一条悔过自新的生路,王爷……呃不,陛下此举,可谓仁至义尽,谋略深远呐!”
荆州王、华天佑等人也纷纷点头,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这一手,比单纯的武力镇压,更需要智慧和魄力。
张阁老闻言,这才猛地转过身来,脸上的愠怒早已被震惊、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所取代。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的学生,仿佛今日才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他看到的,不再仅仅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武将,更是一个深谙权术、心怀天下的成熟统治者。
他捋着胡须,久久不语。
最终,他所有情绪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嘴角慢慢向上牵起,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