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最终归于赞赏的笑容。
这个学生,他真是越看越顺眼了。这京城的天,是真的变了。
而他,似乎不必再为那份“不忠”而耿耿于怀了。
正在这时,一队快马从远处向着腾云楼疾驰而来。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躲让。
为首之人是徐州驻军元帅宋元庆,他一身湖蓝的绸缎常服,风尘仆仆,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焦急和忧虑。
荆州刚遭了灾不久,各处民生需要恢复,他的叔叔宋培林作为荆州知州不得不留在当地处理政务,未能跟随荆州王等人一同进京道贺。
这一路上,他听到行人议论赵樽对世家下手的消息,又亲眼目睹京城大街小巷被查封的店铺,一颗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
宋家也在四大世家之列,会不会也遭到了清理?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
他不断催马加速,只想快些见到赵樽问个清楚。可想到赵樽如今已是新帝,他又不免心生忐忑。
那个曾经同为武将的好友,如今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后,会不会也变得六亲不认?
越是靠近腾云楼,他的心就越是往下沉。
腾云楼门前那排成长龙的队伍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愁云惨雾,这景象哪里像是喜庆的满月酒,分明像是赶着去上刑场。
世家被连根拔起,这些权贵又一副损失惨重的模样,那宋家……
宋元庆想着不禁握紧了缰绳,指节都捏得泛白。
“宋兄!”赵樽清朗的声音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唤醒。
宋元庆猛地勒住马匹,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间带着武将特有的干脆。
他强压下心头的焦灼,草草拱手一礼:“恭喜陛下荣登宝座。”随即,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陛下,宋家现在情况如何?我这一路看来,京城局势大变,心中实在不安。”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赵樽脸上搜寻着答案,那份担忧与惶恐毫不掩饰。
赵樽见状,心中了然,上前一步,温热的手掌重重拍在宋元庆的肩上,力道沉稳而真诚。
“放心吧,宋兄。”赵樽声音平和,“我清理世家固然铁血,但并非阻塞视听。宋家虽为世家,可这些年的作为与其他三大世家截然不同。你叔叔在荆州任上心系百姓,修堤防洪、灭蝗赈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宋家的产业也多是正当经营,从未盘剥百姓。”
说到这里,赵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