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买了些香烛纸钱等祭品,便悄无声息地出了京城,直奔京郊荒山。
深秋的荒山,草木凋零,一片萧瑟。枯黄的野草在秋风中无力地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更添了几分凄凉。阳光虽然明亮,却驱不散山间的寒意。
在一处偏僻的山坡上,一个孤零零的土坟静静矗立,毫不起眼。
墓碑上刻着骆思韩的名字,但这里长眠着的是曾经搅动两国风云的情报头子,也是骆海寻找了二十年的儿子。
站在坟前,看着那一抔黄土,骆海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
他颤抖着手,摆上祭品,点燃香烛,纸钱的火光映照着他瞬间苍老憔悴的面容。
“思韩……我的儿啊……”他哽咽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想问儿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想骂他为何要助纣为虐,想告诉他父母从未停止过寻找他……可最终,所有的言语都化作了无声的泪水和沉重的叹息。
责怪?他已用生命付出了代价。
怜惜?他的罪行罄竹难书。
这种爱恨交织、悲愧交加的复杂情感,几乎要将这位刚强的老者击垮。
赵樽默默站在一旁,任由骆海宣泄着悲痛。
在返回京城的马车上,车厢随着崎岖的道路颠簸摇晃。
骆海靠在车壁上,闭着双眼,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空了。
良久,他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低沉而疲惫地问:“陛下,思韩的身份……还有谁知道?”
赵樽摇了摇头:“除了我与丫头,还有当时看守、照料他的几个绝对可靠的下人,再无人知晓。对外,只称东方既明已伏诛。”
骆海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他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忽然开口:“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准许老臣卸去刑部尚书一职,仍回苍州做一知州便好。”
赵樽一怔:“骆伯伯,这是为何?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我需要您在身边辅佐啊!”
他是真心感到惋惜,骆海经验丰富,政绩颇佳,是留在身边辅佐最合适的人选。
骆海却惨然一笑,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枯寂景象,声音飘忽:“留在京城……触景生情。看到这宫墙,看到这衙门,老臣便会想起那孽子,心中难安……恳请陛下体谅老臣……这把老骨头,还是想找个清静地方,为陛下守好一方疆土,也算是……替那孽子,赎些罪孽吧。”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