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
殿內空旷而安静。
正前方,是一块韩蕾自己从系统里买的黑板,下面放著一盒“粉笔”。
黑板上还残留著一些未曾擦拭乾净的、带著几分洒脱的字跡轮廓,那是她上次讲课留下的痕跡。
下方,整整齐齐地摆放著数十套梨木桌椅。此刻,这些桌椅都空著,上面落著一层薄薄的灰尘。
曾经,这里坐满了当朝最顶尖的勛贵、最能干的大臣,甚至是几位被他特许入宫听讲的宗室子弟。
他们怀著或好奇、或质疑、或恭敬的心情,坐在这里,听台上那个年纪轻轻、却语出惊人的皇后娘娘,讲述著闻所未闻的知识。
赵樽仿佛能看到,那个娇俏的身影站在墨玉板壁前,一手拿著粉笔,一边写写画画,一边用她那特有的软糯动嗓音,侃侃而谈。
她讲话时,眼神总是亮晶晶的,嘴角带著自信又甜美的笑容。有时遇到难以解释的概念,她会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努力搜寻著能让这些古人理解的词汇,那认真的模样,格外动人。
台下的大臣们,从最初的窃窃私语、不以为然,到后来的凝神静听、踊跃提问,甚至为此爭得面红耳赤。
赵樽自己,也曾是这教室里最忠实的学生。他常常处理完政务,悄悄从后门进来,坐在最后一排,看著他的小妻子在属於她的“舞台”上发光发热。
那时,她偶尔会与他对视,递给他一个狡黠又带著点小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厉害吧?”
他总会回以温柔而鼓励的微笑。
可是现在……
赵樽缓缓走到最后一排正中的那个位置,那是他常坐的。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桌面。
空气中,似乎还縈绕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香,以及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迴荡:
“樽哥,你看这个公式,是不是很简洁?”
“王尚书,您这个问题问得真好!我们不妨这样想……”
“李將军,战场上不光要勇猛,也要懂得利用科学……比如,拋物线的原理……”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像的广阔,知识的力量也远比刀剑更深远……”
声音犹在耳,人影已无踪。
物是人非。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臟,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绞痛。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涩。
他宽阔而坚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