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在这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显得有几分佝僂,流露出深重的疲惫与孤寂。
他在教室里停留了许久,从讲台走到后排,从窗户望向外面百盛开的庭院,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的碎片,切割著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最终,他还是转身,步履比来时更加沉重,一步步走向那扇通往极寒之地的、厚重的、裹著毡的门。
脚步在踏入未央宫宫门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宫殿依旧华丽,宫人们在紫檀和金桔的带领下屏息静气,行动无声,一种无形的空寂感,如同冰冷的蜘蛛网,瀰漫在每一个角落。
两名值守的侍卫无声地行礼,然后合力,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一股冰冷寒气,瞬间扑面而来,激得人汗毛倒竖。
李忠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要劝阻,却在看到赵樽那毫无动摇、甚至带著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的眼神时,將所有话语都咽了回去。
他只是默默地递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紫铜手炉,以及一件厚重的玄色狐裘大氅。
赵樽摆了摆手,没有接。
他似乎全然感受不到那足以冻僵骨髓的寒意,径直走了进去。
冰室內部,是一个用巨大剔透的冰块垒砌而成的奇异世界。四壁、穹顶,皆是坚冰。
特殊的构造使得太阳能的光线在冰层间折射,让室內並不昏暗,反而瀰漫著一种幽蓝朦朧的光晕,恍如梦境。
空气中瀰漫著冰冷的水汽,呼吸间都带著白雾。
冰室中央,是一座同样由冰块雕琢而成的平台,宛如玉床。平台上,静静地躺著一个人影。
赵樽的脚步在距离冰台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他凝视著那个身影,眼神里的锐利、帝王的威严,在剎那间冰雪消融,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柔情与痛楚。
他轻轻走过去,如同怕惊扰了一场易碎的梦。
冰台上,韩蕾安静地“沉睡”著。
她的面容平静,双眸紧闭,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色淡粉,失去了往日的红润,却依旧保持著柔软的弧度,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酣甜的睡眠,下一刻就会醒来。
赵樽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放置在身侧的一只手。触手之处,是刺骨的冰凉。但那柔软的触感,指节的灵活,却与生人无异。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皮肤下隱约的弹性。这绝不是一具逝去多时的躯体该有的状態。
他的目光落在韩蕾的胸口,